昊辰聞言,立刻趕過去為自家師父護法,在弟子們的合力輔助下,恒陽長老漸漸穩住體內真氣運轉。
“師父。”
“無妨,為師隻不過是為了守住陣眼,修煉功法,過於心急了,一時岔運真氣,你們都下去吧,讓昊辰一個人留在這兒就行了。”
隨即,幾名弟子作揖離開,昊辰伸手扶著恒陽長老走下來。
“昊辰,我需要緩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你一定要看管好秘境陣眼,不得分神。”
“弟子明白。”然昊辰仍有些不解,出言猜測道:“師父,您可是未能參透大道無情訣的至高要義嗎?”
“為師窮極一生,苦苦專研大道無情訣,但越是鑽研,我越是質疑自己,昊辰你可知,旭陽峰的修煉功法並非隻有大道無情訣。”
“還有一部大道有情訣,隻不過師父修煉的是無情之法。”
恒陽長老微微頜首,繼續說道:“當初,自認道心堅定,一心以為,隻要心懷蒼生之念,便不可再生私生私情,於是我果斷選擇了無情訣。”
“也就是最近這兩年,我才發現,無情訣最高的心法,是旨在忘情,然而,如果情未生,怎知情滋味啊,又何談那個忘字。”
言語間,恒陽長老的眼眸已逐漸泛起了些許微紅。
而昊辰在聽到後麵那句話時,不禁有些晃神,思緒漸漸被拉遠。
回憶——
柏麟帝君也就是昊辰看著調皮不認錯的白衣少女:“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少女完全不肯認錯:“我沒錯,是他們先在背後議論帝君的。”
“你呀,總是這般亂來,這次有我護著,下次指不定又闖什麼彆的禍呢?”
“少女叉腰:“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嘛,再說了,我隻是跟他們講道理,怎麼說的好像都是我闖禍。”
柏麟帝君笑了笑:“好好,那是我的不是了,跟我說說,你在與他們爭論什麼?”
少女猶豫了一下:“帝君,你真的要聽?”
“你說呢?”
“好吧,其實那幾個剛晉仙的在背後議論,說帝君你總是冷冰冰的,還說你不僅麵上冷,心也是冷的,肯定連情都沒有滋生過。”
“我一聽,哪裡能忍得下去,直接就上去跟他們說理。”邊說,少女邊注視著柏麟帝君的神色,忍不住地問道。
“不過,帝君你真的從未動過情嗎?可我看,你對戰神姐姐就很好啊。”
“修仙之人,就是要修身養性,自不可滋生過多雜念,他們說的也沒錯。”
“可是,修仙為何不能有情,若從未嘗過情,又怎麼知道它是雜念,對修仙不利呢。”
“我曾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道是無情卻有情'',也許無情正是因有情而來,而有情是從無情衍生開,它們本就是互為轉化,終是一體的,你哪來這麼多奇怪的道理,怎麼?是有喜歡之人了?”
“少女調皮吐舌:“不告訴你,既然帝君問完了,那我就走啦。”說完,轉身便跑走了。
柏麟帝君呢喃:“情…有和無相輔相成嗎?”
回憶結束——
半晌,恒陽長老接著開口說道,昊辰也隨之回過神來。
“於是我忍不住翻閱了那個有情訣,驚覺有情訣的功法遠遠高於無情訣,看來,一開始我就選錯了。”
“可我縱然有心,拾回有情訣,那情已經不在了,亦無人與我同修。”
恒陽長老的眼眶愈發濕潤,似是憶起了什麼,想來大抵是年少時,所經曆的故事吧。
每個人都曾年輕過,恒陽長老也不例外,儘管現在想起心裡頗有感概,然而往事終究也隻能回味了。
“師父,您這是動搖了道心了。”
“所以昊辰,你要以為師為鑒,當明鑒道心,否則為時晚矣。”
對於道心,昊辰卻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出言敘述道。
“弟子以為,世間千萬條道,不過都是方法,有情訣也好,無情訣也罷,本就沒有界限,隻要能為我所用,便都可以用。”
“無論三界何種道法,都歸奉於天界,是以,以天道為道心,萬物皆為道。”
恒陽長老重複:“萬物皆為道。”
恒陽長老聞言,頻頻點頭,昊辰的一番話,竟解開了他心中所糾結的,開口讚賞道。
“青出於藍啊,是為師狹隘了,為師還不如你這個徒兒看得透徹,昊辰,有的時候我竟然覺得,你成熟得都不像你這個年紀,倒像是活了千八百歲的人了。”
不得不說,恒陽長老感覺還是蠻準的,昊辰一聽,笑了笑,拱手道。
“師父過譽了。”
次日一早——
我們一行四人坐在轎子裡,被迎親隊伍送往高氏山,而褚璿璣三人則是躲在樹叢裡。
一路上,吹著嗩呐,舉著喜牌,到達府邸門外時,迎親隊伍磕頭跪下,在聽到門“哢”的一聲後,紛紛掉頭,十分慌亂地跑走了。
門緩緩打開,紫煙從裡麵蔓延出來,刹那,出現了幾名身著紫衣的女子,領頭之人伸手一揮,轎子簾幕被掀開。
在確認完人數後,為首的那名女子出聲說道:“恭迎四位貴人,請貴人下轎。”
聞言,我們幾人從轎中走出來,為首之人抬手微動,向身後四人示意,收到指示後,她們捧著衣服,走至幾人身前。
“請貴人們更衣。”
我伸手翻看了一下,發現竟是件紅衣,是女子的嫁衣。
一旁的鐘敏言也拿起來看了看,又很快放下,似是有些不情願:“這怎麼還是女人的嫁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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