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眾人圍坐在火篝旁,認真聆聽著紫狐講述的故事,靜謐的夜風徐徐吹過,輕柔拂過所有人的臉龐。
很快深夜將至,褚璿璣困意來襲,徑直地側躺下來,閉目歇息,緊接著,鐘敏言也就近擇地而睡,而若玉則是伸出手,細心撫平地上凸起來的雜草,讓小銀花休息,自己就隨意地枕在一邊。
不多時,紫狐也覺疲倦,托腮闔眼休息。
隻有我和禹司鳳暫無睡意,為了不打擾到他們,兩人便默契地走到一邊坐下。
我轉頭望了望紫狐,想了想,從遇見紫狐開始,她留給自己的印象,便是不拘小節,傲嬌的模樣,但在聽完她的故事之後,有了些改變,發現她亦是個深情之人。
“司鳳,我一直以為紫狐大大咧咧的,原來,她還有這樣的往事,為了無支祁,這般癡情。”
適才聽著這段過往,得知紫狐對無支祁的愛已長達了千年,我真的很受感動,禹司鳳亦是如此。
“其實,妖也和人一樣,他們都是天地間的生靈,也都有真感情。”
我一聽,點頭認同,人有人的情感,妖也有妖之間的感情,每個生命被賦予至世間,都有各自的意義。
“嗯,我現在是愈發地喜歡紫狐了,隻是可惜,紫狐和無支祁卻分開了,那段日子裡,紫狐她一定很傷心難熬吧。”
在知曉所愛的人被關進了焚如城,而自己卻無法進入,隻得兩地分離,就連相見,也不能做到,這樣的痛苦何其鑽心。
而這也是,紫狐需要萬劫八荒鏡的原由,以此來減輕她心中的悲痛,消磨時間所帶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煎熬,等待可以救出無支祁的機會。
“是啊,所以紫狐她才要搶萬劫八荒鏡,想來,就是為了在鏡中重溫她與無支祁的舊夢。”
哪怕知道那隻是回憶,是假的,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去看,就像是給受傷的心,帶來一絲暖意的慰藉。
一說起萬劫八荒鏡,我就回想到了,自己在鏡片中所看見的模糊且零碎畫麵,以及那陌生卻心生懼意的聲音。
“我也好想知道,自己在萬劫八荒鏡當中看到的那些畫麵,奇怪的聲音,到底代表什麼意思?這些究竟與我有什麼樣的聯係?”我緊接著說道:“還有,璿璣在鏡中看到的那個女將軍,她又是誰?與璿璣又是什麼關係?”
這種種一一加起來的疑問,都讓我困惑不已,好似背後有個巨大的謎團包繞。
禹司鳳聞言,明白我的擔心和憂慮,繼而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攬過我的肩膀,出聲寬慰道:“彆擔心,隻要找齊所有的萬劫八荒鏡,相信一切都會慢慢明了的。”
禹司鳳溫潤而有力的聲音,一點一點落入了耳畔,讓我覺得好安心,仿佛有他在,自己就不在害怕和擔憂。
“嗯。”
話語間,我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凝望夜空,滿天星光閃閃,也讓我露出了笑容,舉手說道:“司鳳你看,天上有好多的星星。”
猶記小時候,爹爹曾說,這裡麵有一顆是娘親在看著自己,當時的自己,對此可謂是深信不疑,但後來長大了,也懂得了許多,知道那是爹爹為了哄自己高興,而說的善意謊言。
“這樣看,真的好美啊。”
禹司鳳聞聲低眸,目光溫柔地望向我,對他來說,能與所愛之人一同仰看星空,更有意義,柔聲道:“是啊,很美。”
這樣溫馨的時刻,禹司鳳很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他所求的不多,隻一個我,以及願身邊人一切都好。
可是,自己真實的身份與靈兒本就不同,將來也定會引起一番爭議,禹司鳳明白的,光是在這點上麵,自己與靈兒之間的感情,就不會是一帆風順,一想到這兒,他便垂下眼眸,惆悵和憂慮覆上了瞳孔。
此時,正仰頭望著夜空的我,忽而轉眸,見禹司鳳眉頭一蹙,似是心情低落,開口問道:“司鳳,你怎麼了?”
聞言,禹司鳳神色怔愣地回過神,微頓片刻,出聲吐露道:“我在想,你就這樣同我跑了出來,褚掌門他們現在對我的印象,一定極差,說不定啊,明日就會給我一個通緝令。”
是了,一直以來,褚磊不曾乾涉過他與靈兒間的相處,但而今,如此明目張膽地逃離浮玉島,可不就給褚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一聽,頓時恍然,原來禹司鳳是擔心這事啊。
“司鳳你放心吧,褚伯伯是一個明理的人,他不會不辨是非的,更何況,我是自願跟你走的。”
加之,這事是所有人商討之後,自己做出的決定,我想著,等他們救回了褚玲瓏和二師兄,再回少陽請罪。
“等事情結束後,我再回少陽和褚伯伯請罪就好了。”
“我陪你。”
“嗯,不過司鳳,你彆看褚伯伯,總是一副嚴厲的樣子,他呀就是嘴硬了一點,心其實很軟,很好說話的。”
在我眼中,雖然平日的褚磊,會有一些些古板,但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嘮叨幾句,讓他出一出氣就沒事了。
“當然啦,若說是妖的話,可能就要另當彆論了,聽影紅姑姑說,褚伯伯對妖心有芥蒂,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
說起這個,自家爹爹對妖,又是何種態度和反應,我依稀記得,小時候好似見過爹爹失態的模樣,隻是那段記憶太過模糊,著實想不起來。
身側的禹司鳳聞及此,臉上的表情倏地就僵住了,低下頭若有所思,不知在想著什麼,嘴裡小聲喃喃道:“是這樣…”
“司鳳,你剛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繼續看星星吧。”
“嗯。”
是夜,我聽著潺潺的流水聲,感受舒緩的晚風拂過,側頭靠在禹司鳳的肩上,逐漸進入夢鄉安睡。
見狀,禹司鳳輕輕地將我抱到他懷裡,低頭看著懷裡人的睡顏,目光不自覺柔和而繾綣,繼而微微俯身,在我額間落下了一吻:“晚安。”
次日一早——
我們等人收拾好包裹,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尋亭奴之路。
走了一大段的路後,紫狐開始放慢腳步,仔細地在周遭嗅著殘留的氣味,其餘幾人也在四周看了看,卻還是沒有發現亭奴的蹤影,鐘敏言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都走了這麼久了,一路聞過來也沒找到,到底行不行啊?”
“亭奴的味道,上次就是在這兒消失的,這次還是這樣。”
原來,早在亭奴不見的那一刻,紫狐就已通過聞他的味道搜尋過了,隻是奇怪的是,上次走到這附近,氣味就莫名消失了,這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陸嫣然小步上前:“你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樣吧?”
“誰耍花樣啊,我要是自己聞得到,我找你們乾什麼呀?”
眼看兩人就要鬥起嘴,我出言勸阻道。
“好了,你們彆爭了,既然亭奴的氣味是在這兒消失,就說明有人在阻止,目的是不想亭奴被找到。”
“怎麼會這樣。”
褚璿璣不禁著急起來,這樣一來,不就沒法找到亭奴了,也不能去不周山找解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