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思慮片刻,還是試探性地開口道:“陛下覺得阿哲如何?”
魏永旭聞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並未說話,他此前已經和葉昭寧商議定了,心中早有打算,但他來開口不合適,隻有臨王開口才是最合適的。
臨王瞥了一眼,見他並未反對,便心下了然了。
隨即接著道:“阿哲身份貴重,對此案亦了解深入,不少事情都經過手,雖然年紀尚輕,但臣這幾個月觀察下來,他行事穩健,亦周全穩妥,臣以為可擔此大任。”
魏永旭終於點了點頭,讚同道:“皇叔所言極是,那麼就由阿哲來主理此案吧。”
隨即他轉身看向晉王,神色肅穆道:“阿哲,你可願意擔此重任?”
晉王當即站起身,神情堅定地說:“臣弟願意!但憑皇兄差遣!”
魏永旭露出滿意的神色,起身拍了拍晉王的肩膀,激勵幾句:“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了,好好做事,莫要讓朕失望。”
晉王拱手,語氣又堅定幾分:“臣弟定不負皇兄所托!”
魏永旭思索片刻,又道:“隻是你畢竟年紀尚輕,還是要給你派幾個行事穩重,做事老練的人。”
沉吟片刻後,說道:“永穆和懷安對此案也了解甚多,便讓他們協助與你。另外刑部侍郎行事穩重老練,便讓他給你做個副手,此案就交由你們共同審理吧。”
晉王恭敬領命:“是!臣弟遵旨!”
魏永穆和葉懷安也起身行禮道:“臣遵旨!必定儘心竭力辦差!”
魏永旭笑了笑說:“嗯!朕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然後他揮了揮手說:“好了!今日你們剛剛回來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兩日再說吧!都退下吧!”
眾人拱手準備告退時,魏永旭突然開口道:“阿哲你先去福寧宮給母後請個安吧,她甚是掛念你。”
晉王拱手道:“是!臣弟遵旨!”
最後眾人行禮後,便各自離開了。
鳳儀宮內,葉昭寧端坐在主位之上,心中卻焦急不已。
自從魏清蘿遠赴博州之後,她每日都感到少了些什麼,少了那個能與她談笑風生,相伴左右的人。
迎接臨王等人的儀式剛剛結束,魏清蘿便迫不及待地往鳳儀宮趕來。
她一進殿內,便深深行了一禮,聲音清脆而恭敬:“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
葉昭寧看著魏清蘿行禮的身影,目光柔和。
她輕聲說道:“快起來吧,怎麼走的這麼急?慢慢來就是了,快過來坐。”
魏清蘿起身,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走到葉昭寧身邊坐下後,輕聲說道:“我甚是想念娘娘,等不及想要見您,所以便走得快了一些。”
葉昭寧微笑著為魏清蘿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柔聲道:“你看你,走得這麼急,氣喘籲籲的,先坐下來,勻一勻氣吧。”
隨後,蒲月端來了一杯清茶,遞給了魏清蘿。
魏清蘿接過茶杯,一口氣將茶喝完,接著又連續喝了兩杯方才停歇。
葉昭寧坐在一旁,細細地打量著魏清蘿。
她發現魏清蘿清瘦了許多,膚色也黑了一點,可能是因為長途跋涉的緣故,這兩日還沒有緩過來,麵容雖然有些疲倦,但精神尚佳,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神中添了幾分堅毅,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葉昭寧拉著魏清蘿的手,輕聲詢問道:“阿蘿,你這一路上可還順利?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魏清蘿抬頭看著葉昭寧,眼中帶著笑意,語氣裡充滿了興奮:“娘娘請放心,一切都好,您看我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您跟前嗎?”
說著,她站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又將自己湊近了給葉昭寧看,笑嘻嘻地說道:“娘娘可看好了,我沒缺胳膊也沒少腿。”
葉昭寧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你這丫頭……”
魏清蘿又重新坐到了葉昭寧身邊,斂了笑容,擔憂地問道:“昨日才聽爹爹說起,娘娘前段時日在蘭若寺遇到了刺殺,回宮沒幾天還病了,如今可好些了嗎?”
葉昭寧輕輕笑了笑,揶揄道:“不然我也起來給你轉一圈?讓你看看,我這不是也好端端地在你麵前嗎。”
魏清蘿皺著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一些,被她逗笑,嘴角忍不住地勾起:“無事就好,我昨日就想進宮了,可是阿娘和爹爹不讓,便隻能等到今日。”
葉昭寧笑著安慰她:“不必急於一時,這會兒你不是也見到我了嗎?好了,說說你吧。給我講講你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可好?”
魏清蘿笑著應下:“娘娘想聽,我自是求之不得。此次博州之行雖然辛苦了些,但收獲頗豐。我見識了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事物和人,也學到了許多東西,可謂是受益匪淺。”
葉昭寧微微點頭,經過之前的相處,她也知道魏清蘿一向聰明伶俐。
從她之前寫的兩封信件來看,也能看出此次博州之行必定有所收獲。
葉昭寧的目光柔和地看著魏清蘿,輕聲道:“我聽說你在博州幫著晉王和你阿兄做了不少事情,晉王給太後寫的信裡對你大加讚賞,太後也跟我誇了你好幾次呢。”
魏清蘿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是儘了些綿薄之力而已。他們辛苦的緊,我既然去了便該做些事情,不然如何對得起這一趟行程。”
葉昭寧聽後目光中透露著讚許,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溫和而有力:“接著說下去,把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以及你的所思所想,都一一說給我聽。”
魏清蘿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哀色,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剛踏入河北的地界不久,零散的災民就已經開始出現了,他們都是因為無法維持生計,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背井離鄉,外出乞討,進入博州城後,那原本繁華的州府,卻顯得毫無生氣。我跟隨晉王去了一處安置流民的地方,那裡的景象更是讓我心痛。災民們擠在破舊的棚子裡,四周都是透風的縫隙,棚子看起來搖搖欲墜,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隻能勉強遮住身體,麵容饑黃,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而絕望。那種無助和絕望,讓我幾乎不敢直視。然而,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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