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休沐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到了初七這天,葉昭寧才終於有空閒,騰出手來將後宮妃嬪的位分給定下來。
除了皇帝特彆指明的淳容華和舒容華不晉升以外,其餘景和一年選秀進來的妃嬪,葉昭寧都給予了晉升。
其中,李嬪初進宮時,便被封為正六品的貴人,這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位分。
然而,這麼多年來,她隻晉升了兩級,都是隨大流,並沒有特彆的恩寵。
葉昭寧看著李嬪的名字,心想婕妤和順儀這兩個位分上一直沒有人,便決定給她晉為正四品的容華。
還有一個從五品的王小媛,多年來在宮中默默無聞,葉昭寧也決定晉升她為從四品的順儀,也算是對她們二人在宮中苦熬多年的一些慰藉。
再有就是景和六年選秀進來的這批妃嬪,從進宮起就沒有得到晉封的妃嬪,葉昭寧這次也給她們晉了一級。
此外,按照皇帝的意思,葉昭寧還晉升了婉小儀為婉嬪,瑜貴人為瑜小儀,至於其他的妃嬪,葉昭寧沒有再做變動。
她大致理清了情況後,便讓人熬了一碗湯,拿著冊子,乘著鳳輦,慢慢悠悠地去了紫宸殿。
這幾日,皇帝陛下也頗為煩惱,前兩日太後同他商量了一件事情,鬆兒也到了該讀書的年紀,可是他的身子實在是羸弱,太後擔心若是在累出個好歹來就不好了。
太後的心思,皇帝自然明白,鬆兒是皇室的血脈,未來的希望,讀書一事自然不能馬虎。
可是太後又想著孫兒到了年紀,若是不請名師教授,日後隻怕是會長成一個渾渾噩噩,蒙昧無知之人,思及此太後便痛心不已,所以思來想去之後還是跟皇帝說了這件事情。
太後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她深知鬆兒上學堂的重要性,但又不忍心看到本就體弱多病的孫子,因過度勞累而傷了身子。
正想著,紀昀進來稟報道,“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魏永旭正想的入神,聽見紀昀的話,思緒才收回來了一些,“讓皇後進來。”
紀昀應聲出去了,葉昭寧進來後輕輕福了福身,口中道,“見過陛下。”
魏永旭沒反應,葉昭寧又提高嗓音,連著叫了幾聲,“陛下,陛下,陛下。”
魏永旭這才應了一聲,“來了,方才在想事情,沒聽到,快過來。”
葉昭寧將帶來的湯打開,邊給他盛湯,邊問道,“陛下在想什麼?可是為了朝政的事情煩心?”
魏永旭把湯接了過來,一邊喝一邊想著她一向主意甚多,遂決定聽聽她的意見,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前兩日,母後問我要不要讓鬆兒去崇文館讀書,我正是為此事發愁,昭昭覺得該讓鬆兒去嗎?”
葉昭寧正要將冊子拿出來的手一頓,頓時暗道自己真是多嘴,非要問這個做什麼,隻是在懊悔也來不及了,皇帝既然已經問了出來,那她就必然要說出個一二三。
她很自然的接過話題,反問道,“陛下和母後是怎麼想的?”
魏永旭回道,“母後和我都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憂慮不已,所以我才想著問問你。”
魏永旭積攢了幾日的苦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能說話的人,一下子都說了出來,“隻是鬆兒身為皇子,且如今更是皇子中唯二封王的,總不能將來長成一個目不識丁的廢物,這豈不是惹人笑話。”
葉昭寧輕聲道,“陛下,此事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就是了。”
魏永旭卻搖搖頭,“皇子公主五歲便要開始讀書識字是太宗皇帝親自定下的,這也是為了讓皇子公主們都能通詩書,明事理,再者即便是尋常富戶,也會想著讓孩子讀書識禮,更何況是皇室,所以才說這事難辦啊。”
葉昭寧默然,半晌後方才開口,接著和稀泥,“那陛下在好好考慮一番吧。”
魏永旭卻並不放過她,而是繼續追問道,“昭昭,幫我出出主意可好?”
葉昭寧有些無語,你是皇帝你說讓我給你出主意,我敢不出嗎?你還問我好不好,葉昭寧再一次無比懊悔自己的多嘴。
良久後,她開口說道,“陛下,鬆兒身子不好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不讀書自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折中一下如何?”
魏永旭挑眉問道,“如何折中?”
葉昭寧回道,“讓鬆兒和大皇子二皇子一樣去崇文館上學,但可分開教授,讓太醫根據鬆兒的身子給一個具體可行的法子,如此陛下覺得可行否?”
魏永旭沉思片刻,覺得葉昭寧的建議不無道理,鬆兒去崇文館一事不能耽誤,但也不能不顧他的身體狀況。
分開教授,既能保證鬆兒讀書,又能避免過度勞累,這或許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葉昭寧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畢竟,如果到時候真出了什麼問題,即便皇帝不跟她計較,太後也會對她不滿。
鬆兒是太後一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在一眾皇子皇孫裡麵,太後最為疼愛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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