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開門見山地問道,“大皇子讓鈴蘭傳話給我,如今我來了,你想要什麼,又願意付出什麼代價?不妨直說。”
大皇子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輕快,“惠妃娘娘快人快語,想必您也清楚我在章德殿的處境,我已經忍無可忍,所以我的願望是讓她消失。”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在我告訴您我的籌碼之前,我需要先看看您是否願意與我合作,以及您願意做到何種程度。”
惠妃嗤笑一聲,顯然對大皇子的態度有些不滿,“大皇子,你尋求與我合作,卻要我先出價碼,這未免有些不合規矩。”
大皇子卻顯得從容不迫,他緩緩說道,“我聽說娘娘身邊的人與賢妃娘娘身邊的人交往甚密,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
惠妃的神色頓時變得淩厲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皇子微微一笑,似乎並不介意惠妃的反應,“我隻是想提醒娘娘,賢妃如今位列四妃,地位穩固,除非她也像我母親一樣,涉嫌謀害皇嗣,可惜的是,賢妃隻有二妹妹一個女兒,她並沒有足夠的動機做出這種事情,娘娘或許應該將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
惠妃聽後,心中鬆了一口氣,她原本擔心大皇子已經察覺到她對二公主的計劃,但現在看來,他並不知情。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與他合作,不如就借著這個機會,順勢答應下來。
她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來,咬牙切齒道,“你威脅我?”
大皇子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我何時威脅娘娘了,咱們馬上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過呢。”
惠妃手裡的帕子攥的緊緊的,良久後她才裝作一副不甘願的樣子,答應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好,我答應跟你合作,但你若是拿不出讓我滿意的籌碼,我還是不會跟你合作的。”
大皇子笑了起來,隨後道,“娘娘,宋妃的全副身家和娘娘兄長的仕途可夠?”
惠妃看了他一眼,“我兄長的仕途?”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宋妃的全副身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她兄長的仕途卻關係到她在前朝的靠山,這讓她不得不重視。
隻是這宋妃的全副身家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作為她的養子,宋妃倒台,皇帝出於補償,將宋妃的全副身家都給他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兄長的仕途又怎麼說。
大皇子輕笑一聲,解釋道,“娘娘的兄長不是在禮部任員外郎嗎?如今正好到了三年的任期,聽聞他想要謀個外放,我的老師身為禮部侍郎,自然有舉薦之權。”
惠妃的疑惑依然沒有打消,半信半疑的問了句,“真的?”
大皇子的語氣依舊平靜,“自然,若是娘娘不信,可以派人自去前朝詢問,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我所說的一樣。”
惠妃沉吟片刻,當即就答應了下來,“好,但是最少也要是個中州的司馬。”
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她知道,如果大皇子真的能幫她兄長謀個好職位,那麼她自然也就有了更大的盼頭。
大皇子一口答應下來,“可以,我答應你。”
惠妃展露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那你想要如何做呢?我要怎麼配合你。”
大皇子微微抬手,高海就將袖中的信封遞給了惠妃,“娘娘請看吧,看完之後請立即燒掉。”
惠妃接了過來,高海點起了火折子,惠妃一一看了,越看越覺得心驚,若這是他一手策劃的,那她之前的翠袖的話就不無道理了。
很快,惠妃就看完了,遞給了一旁的高海又試探性的說道,“大皇子小小年紀,如此聰慧真的讓我佩服啊。”
大皇子早知她會有此一問,緩聲道,“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一個十分敬重親近之人替我謀劃的,我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
惠妃微微鬆了口氣,大不是他就好。
其實大皇子的話說的模棱兩可,這人可以是孫嬤嬤,也可以是權侍郎,反正他身邊就這兩個親近的人。
惠妃答應了大皇子的計劃,兩人又確認了一些細節後,就匆匆離開了,凝香閣又再次恢複了寂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回去的路上,大皇子覺得有些奇怪,惠妃妥協的未免太快,他才剛說了兩句,她就答應了。
但一路上還需要集中大部分的注意力,防止被發現,很快這件事就被拋諸腦後了,當他再次想起時,卻後悔不已。
在過去半個月的時間裡,葉昭寧觀察到幾個新來的監令已經迅速地適應了宮中的生活和工作,雖然效果並不十分顯著,但她並不感到著急。
她知道,不管是那幾人也好,還是宮中的眾人也好,都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所以她也願意給一些時間。
隨著端午節的臨近,這日葉昭寧終於想起了還有未完成的事務。
常嬤嬤恭敬地呈上了準備賞賜給後妃和命婦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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