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葉昭寧麵容肅然的坐在椅子上,問道:“不是說二公主是舒容華救上來的嗎?她人呢?怎麼不見。”、
此言一出,魏永旭也轉頭看著底下跪著的宮女,那宮女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說話時也結結巴巴的:“回皇後娘娘,我們主子渾身都濕透了,此刻正在偏殿內呢。”
葉昭寧挑了挑眉,“她怎麼不過來,在偏殿做什麼?”
宮女接著回道:“主子說她儀容不整,不敢汙了聖顏,待換了衣服,收拾妥當之後再來拜見陛下和皇後娘娘。”
葉昭寧聞言略思索了一下,片刻後站起身來道:“我去探望一下舒容華,你前方帶路吧。”
宮女不敢推脫,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就準備往外走去。
葉昭寧卻突然轉過身,道:“陛下可要一起去看看,舒容華也是為了救二公主才會如此。”
魏永旭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來說道,“也好,朕便跟皇後一起去探望一番。”
宮女帶著二人到了偏殿,舒容華正裹得緊緊的躺在床上,見二人過來掙紮著要起身。
魏永旭淡聲道:“不必了,不且躺著吧,朕與皇後過來瞧瞧你。”
舒容華微微頷首,聲音還有些虛弱,“妾身失儀,還請陛下皇後娘娘恕罪。”
魏永旭坐到了一旁,和聲道,“無妨,你是為了救菁兒,不過虛禮罷了,朕與皇後自然不會計較。”
舒容華輕咳了兩聲,這才接著道,“妾身不過略施援手罷了,不知二公主如何了?可否有礙?”
葉昭寧笑笑,“菁兒無事,倒是你似乎著了風寒啊,怎麼還咳起來了。”
舒容華低垂著眉眼,言語之前挑不出一絲錯處來,“妾身前些日子貪涼,著了風寒已經好些時日,不過是還未好全罷了,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葉昭寧笑了一聲,語氣十分隨意,“原來如此,既然風寒還未好全,不在宮中修養來這太液池作甚。”
舒容華輕聲解釋道,“回娘娘,妾身的病久不見痊愈,太醫說不能總是悶在宮中,還是要適當出來走走才能有利於病情恢複,妾便每日都來這太液池附近轉轉,這幾日倒是有所好轉。”
葉昭寧點點頭,歎息一聲語氣滿是關心,“隻是你這一落水怕是又要病上好些時日了,之前的功夫倒是都白費了。”
舒容華笑笑,“妾身受些罪無妨,隻要二公主無事就好。”
葉昭寧正要再次開口,若月便進來了,“陛下,娘娘,任太醫來了。”
魏永旭也沒心情繼續試探了,當即便起身敷衍了兩句,“你先好生歇著吧,朕先去瞧瞧二公主。”
說罷,便邁步往外走去,葉昭寧也柔聲叮囑了兩句,跟著皇帝一起離開了。
舒容華恭敬道,“是,恭送陛下,皇後娘娘。”
葉昭寧輕輕對著若月使了個眼色,若月領會了她的意圖後,便默默後退了幾步,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周圍的暗影之中。
帝後剛剛離開,芬兒正要開口向舒容華說些什麼,舒容華卻突然投來一個銳利的眼神,芬兒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急忙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片刻的沉默之後,芬兒才再次開口道,“主子,奴婢再去看看吧,那個小蹄子拿件衣服怎麼拿了這般久。”
舒容華的語氣中也透露出一絲不悅,“快去看看,做事這般磨蹭,惹得我方才在陛下麵前失儀,回頭我定然不會輕饒了她。”
芬兒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去,主子稍等一會兒。”
然而,若月依舊沒有離開,她隻是隱匿在暗處,保持警惕。這並不是因為舒容華發現了她的行蹤,而是因為剛才皇後似乎一直在試探她,所以她不得不多加小心。
直到芬兒帶著衣服回來,服侍舒容華重新梳洗完畢,前往正殿,若月才真正地離開了。
在正殿內,任太醫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臣參見陛下,皇”
話還沒說完,魏永旭就急切地打斷了他,催促道,“免了,先去看看公主如何了?”
任全應了一聲,不敢有絲毫耽擱,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搭上了菁兒的脈搏,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
片刻後,任太醫從藥箱裡麵拿出艾灸,點燃之後置於菁兒的百會穴上進行懸灸,接著又取出一些通關散,放置於她的鼻下,輕輕吹了少許進去。
過了一會兒,菁兒緩緩睜開了眼睛,賢妃驚喜地叫道,“醒了,醒了,菁兒你怎麼樣啊,菁兒。”
魏永旭和葉昭寧也站了起來,走到床邊,任太醫急忙勸道,“賢妃娘娘,公主剛剛清醒,此時還處在驚嚇之中,尚未完全緩過來,還是需要靜養為上。”
這話說的委婉,任全的意思是讓她安靜一點兒,不要這麼大聲音。
賢妃聞言,立刻收住了聲音,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魏永旭走到床邊,握住女兒的小手,眼中充滿了慈愛,柔聲安慰道,“菁兒不怕,爹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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