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點點頭,對著孫嬤嬤道,“你接著說,這幾年這賤婦是怎麼對待大皇子的,都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孫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繼續向皇帝訴說著大皇子的遭遇,“自從殿下踏進這章德殿的門,在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宋妃的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對殿下施以打罵,罰跪更是家常便飯,不僅如此,她還經常不讓殿下用膳,而且每日除了先生布置的課業之外,宋妃還要額外給殿下增加一倍的量,可憐殿下,隻能常常餓著肚子,直到深夜才能勉強完成所有的功課。”
孫嬤嬤的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的眼中滿是心疼,而坐在上首的皇帝,臉色越來越陰沉,剛剛平息的怒火似乎又在胸中翻騰,難以抑製。
孫嬤嬤哽咽著繼續說“殿下總是默默忍受這一切,奴婢曾勸他向陛下和皇後娘娘道出實情,但殿下總是不願,說不願讓您和皇後娘娘憂心,他想著熬到十歲,就能夠搬到毓慶宮,後來直到陛下將宋妃禁足,許是覺得殿下是她唯一的指望了,殿下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一些,隻是,自從皇後娘娘的千秋宴之後,殿下的日子比起之前卻更加艱難餓了。”
葉昭寧的眉宇之間也不由的染上一些同情,賢妃是個心軟的性子,聽到此處還不由的落下幾滴淚來,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孩子的憐憫和對宋妃的憤怒。
靜妃亦然,就連惠妃也是沉默異常,心裡也是震驚不已,她也沒想到大皇子居然遭受了如此多的虐待。
魏永旭眉頭緊鎖,不解地問道:“這與皇後的千秋宴有何關聯?”
孫嬤嬤低下頭,除了心疼還有哽咽:“回陛下,是因為殿下親手為皇後娘娘雕刻了一個壽字木雕,作為生辰禮物,這件事被宋妃得知後,她便對殿下更加瘋狂的折磨。”
魏永旭更加困惑,追問道:“送皇後一個生辰禮物,宋妃為何要如此對待煜兒?”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顯然對宋妃的想法和行徑感到難以理解。
高海見狀,鼓起勇氣說道:“回陛下,這是因為宋妃一直認為,她之所以被禁足,全是因為皇後娘娘的緣故,因此,她對皇後娘娘懷恨在心,不允許殿下對皇後娘娘親近,但殿下卻偏偏堅持送了生辰禮物給皇後娘娘,這讓宋妃更加記恨殿下,才讓殿下受了這般多的苦啊。”
魏永旭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冷聲道,“傳朕旨意,宋妃行事癲狂,虐待皇子,著廢為庶人,賜白”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呼喊,“父皇,父皇不要。”聲音中充滿了驚慌和哀求,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大皇子隻穿了件單薄的寢衣,光著腳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父皇,兒臣求父皇開恩,母妃雖有錯但到底養育兒臣數年,還請父皇饒了她吧,兒臣求求父皇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求,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魏永旭急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冷著聲音道,“還不給大皇子穿上衣裳,都是死人不成嗎?”
身後跟著出來的宮女急忙給他圍上披風,又給他穿上鞋子而後退到一邊,安靜的跪在地上。
魏永旭想要扶他坐下,手卻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背,大皇子疼的“嘶”了一聲,魏永旭急忙拿開手,讓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煜兒,她這般對你,你為何還要替她求情。”魏永旭的聲音中有些無奈,也有不解和一絲絲的失望。
大皇子的聲音低落,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揪心不已,“兒臣已經沒有了阿娘,母妃在不好,終究對兒臣還是有養育之恩的,兒臣不能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魏永旭此刻心情無比的複雜,不知該是心疼還是該怒其不爭,許久後重重的歎了口氣,“煜兒,你是個好孩子,但這等毒婦不配做你的母妃,父皇會為你在尋一位母親的,先回去修養吧。”
大皇子卻堅定了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失落和自責,語氣也悲觀極了,“不,兒臣不要彆的母親了,兒臣知道不會有人願意再要我了,兒臣是個災星,克死了阿娘若是母妃在出了什麼事兒,大概不會有人願意靠近兒臣了。”
這話也是大皇子的真心話,他經常這麼想,是不是他是個災星所以才克死了阿娘,留下他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的活著。他的心中滿是自責和內疚。
魏永旭從沒想過這個孩子會這樣想,語氣裡多了些急迫,“誰說的朕拔了他的舌頭,你是皇子是福星,你的名字還是你皇祖父給你起的,煜兒莫要如此想。”
大皇子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問道,“父皇,我真的不是災星嗎?”聲音中充滿了不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質疑他的存在。
魏永旭心疼極了,將他抱在寬闊的懷抱裡,語氣堅定,“不,你不是,你是大周尊貴的皇子,怎會是災星,煜兒莫要這麼想。”說著又將兒子抱的緊了一些,想要將他所有的不安和疑惑都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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