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桐找了個借口,說是去尚食局要些糕點給簡貴人。簡貴人並沒有多想,隻是揮了揮手,就同意了。
海桐心中暗喜,便匆匆離開了。
不久後,在拾翠殿內,淑妃的臉上也顯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情,“真的有了嗎?”
海桐恭敬地點頭,“是,奴婢不敢妄言。”
淑妃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好,好,好。”她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心情很好。
這些日子以來,先是惠妃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緊接著顧昭媛又生了一個皇子,這讓淑妃心情異常煩悶。
如今,終於有了一個好消息,淑妃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好轉。
淑妃高興了半晌,隨後對著海桐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起來吧,你做得很好。”
說完,她便讓身邊的銀朱去取了銀子,親自交給了海桐。
海桐接過銀子,試了試重量,少說也有幾十兩,當即千恩萬謝道,“謝娘娘賞賜,奴婢定會好好辦差。”
淑妃滿意地笑了,隨後淡聲道,“我知道你的忠心,記住,不要讓她知道此事,待我有了計較後自會傳信告知你,你隻需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海桐恭敬地應下,隨後便退了出去。
銀朱有些疑惑地問道,“娘娘,如今這宋氏已死,您還讓簡貴人懷孕有何用啊?奴婢覺得這惠妃已經沒有拉攏的必要了。”
淑妃嗤笑一聲,“誰告訴你隻是為了拉攏惠妃了?這德妃眼看著臨盆在即,賢妃又撫養了那個小賤種,我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若是再不做些什麼,怕是很快她們就要爬到我的頭上了。”
銀朱還是有些不解,“可是這與簡貴人有孕有什麼關係啊?”
淑妃的笑容裡多了些陰暗,“你說,若是她們二人意圖謀害皇嗣,陛下會如何處置呢?”
銀朱愣了愣,總算是明白了淑妃的心思,說道,“那自然是跟婉嬪一樣,賜鴆酒,禍連全族了。”
淑妃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說得好,這個下場倒是勉強能合我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也要好生謀劃一番,想想這份大禮該留給誰更好些。”
銀朱輕聲細語地對淑妃說,“娘娘,奴婢認為目前並不急於一時,不如等到德妃分娩之後,看看她生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再根據情況做出決定也不遲。”
淑妃聽了銀朱的話,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你說得有道理,那就再等等看吧。”
銀朱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又提醒淑妃,“娘娘,如今我們更應該仔細考慮一下,簡貴人的胎何時公布於眾才是最合適的時機。”
淑妃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你去查一查,那個衛太醫哪一天當值,這一胎還是讓他來照顧我才能放心些。”
衛太醫就是當時給簡貴人看診的那個太醫,那以後簡貴人看診多半都是尋他。
銀朱很快就打聽到了消息,將最近兩個月太醫院的當值人員名單都一一抄錄下來,然後拿回去給淑妃看。
淑妃在拾翠殿裡慢慢地翻看著名單,忽然間,她的手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真是巧了,就定在這日吧。”
接著,淑妃又讓銀朱靠近一些,低聲交代了一番。
銀朱一看名單就立刻明白了淑妃的意思,於是又是一番恭維,哄得淑妃心花怒放,這才滿意地離開。
過了幾天,皇帝終於下了旨意,“宋氏淩虐大皇子,行似瘋癲,罪無可恕,今賜其自儘,死後不得葬入妃陵。”
旨意傳開後,宮中無人不稱讚陛下聖明,就連賢妃也覺得宋氏是罪有應得。
賢妃擔心大皇子會因為宋氏的事情而傷心,想要安慰他,卻發現他不見了人影,急得團團轉。
此時,大皇子正急匆匆地往紫宸殿趕去,高海在後麵拿著披風,追著呼喊道,“殿下,殿下,您慢些。”
路過的宮女內侍無不側目,路上遇到的妃嬪他也顧不上問安,直直地就走了過去。
“哎,方才過去的可是大皇子?”說話的是蔣昭容。
李容華回頭看了看,說道,“正是,這般行色匆匆不知是要去哪裡呀?”
一旁的王淑儀驚到,“怕不是為了那宋氏吧,今日陛下不是剛下了旨意嗎?”
話音剛落,蔣昭容和李容華都回頭看她,隨後也是不約而同地點頭。
李容華歎息道,“如此急切怕是要去替那宋氏求情吧,但聖旨已下又如何能改呢?”
蔣昭容讚道,“這大皇子真是個好孩子,宋氏那毒婦如此待他,竟還願意替她求情。”
幾人又是一陣讚歎,說了許久後方才再次離開。
過了那裡沒多久,高海就攆上了大皇子,畢竟戲演過了就沒什麼意思了。
紫宸殿前,紀昀一臉為難地看著跪得筆直的大皇子,說道,“殿下,您這身子還沒好全,可不敢這麼糟蹋自己呀,陛下這會兒正忙著呢,您先起來吧。”
大皇子一臉倔強,“不見到父皇我是不會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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