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沒再說下去,而是將她拉了起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回去換身輕便的衣服,去蘭若寺。”
葉昭寧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有些懵,不等她反應過來,魏永旭已經喚了素月進來,“去給皇後備身輕便的衣服,今夜住在蘭若寺。”
素月也是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去了。
魏永旭又叫來了紀昀,吩咐他儘快安排出行事宜,在將承澤送到福寧宮處,讓太後照看。
紀昀焦頭爛額的安排出行事宜,帝後出行不可馬虎,但是時間又太緊,紀昀隻得先安排人去探路。
半個時辰後,葉昭寧被魏永旭帶上了馬,將她抱在懷裡,附在她耳邊語氣輕柔,“坐穩了。”
未等她說話,魏永旭一揮馬鞭,身下的汗血寶馬如疾風一般飛奔了起來。
魏永旭的騎術很好,但速度有些太快,葉昭寧不太敢睜眼,隻敢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裡。
魏永旭感受到懷中人的瑟縮,默默的將速度減緩了一些,身後跟著侍衛們總算是追上了他的馬。
策馬一個多時辰後,就到了蘭若寺,蘭若寺的新住持一刻鐘前匆匆接到了帝後即將駕臨的旨意。
也隻來得及帶著寺內能找到的人,在寺門前迎接。
誰知,魏永旭隻是匆匆說了一句,就帶著葉昭寧去了他們第二次相見的那個亭子。
亭外的景色一如當年,時辰也正好差不多對上,夕陽西下,正值黃昏,美得讓人心醉。
魏永旭跟當年一樣,將她無比輕柔的抱在懷中。
柔聲道,“昭昭,當年我曾在這裡以大周帝王的名義向你保證過,我會護你此生無虞,平安尊貴的度過一生,那時你是信了的對嗎?”
葉昭寧靜靜的嗯了一聲,“是,我信了的。”
魏永旭將她從懷中拉出來了一些,對上她的目光,眼神無比的認真。
“今日在同樣的地方,我再次以帝王的名義向你保證,餘生我隻你一個皇後,承澤也會是景和一朝唯一的太子,我也永遠不會對你用那些肮臟下作之法,我會永遠信任你,尊重你。”
說完這些話後,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言語之間露出幾分未及隱藏的卑微。
“帝王之諾重如千金,輕易不許,我一生兩次破例都是因你,所以昭昭,你願意一如當年一樣相信我嗎。”
忽的,魏永旭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低頭一看不知何時手背上多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魏永旭有些慌張的抬頭看她,懷中之人已是淚流滿麵,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麵前露出如此無措的樣子。
葉昭寧此刻的心情既有感動,還有幾乎要按捺不住,破籠而出的情感,但不可以。
因為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滿宮的妃嬪,繁多的子嗣,家族的重擔,帝王的猜忌,還有那位已經葬入皇陵的端懿皇後,他的發妻。
她來的太遲了,她在那個世界整整生活了二十多年,她無法愛上一個這樣的人,所以他們今生注定是帝後,但卻永遠不會是心意相通的愛人,永遠都不會。
但她終究無法看著這樣一個眼神中柔情幾乎要溢出的帝王,說出拒絕的話語。
不多時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懷之,我相信你。”
她的心中默默的想著,這也不算是騙他吧,她相信他能做到這些承諾,但自己真的無法心悅他,能給他的也隻有這些回應。
魏永旭欣喜不已,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仿佛懷中之人是這世上最最重要的珍寶。
許久後,他才將她鬆開輕柔的將她的淚痕慢慢擦去。
葉昭寧抬頭看他問道,“所以,帶我來此就是為了跟我許諾嗎?”
他笑著頷首,“嗯,既然第一次向你許諾是在這裡,這次自然也不該例外,如此方顯鄭重。”
頓了片刻後,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愉悅說道,“昭昭,我很高興你能信任我。”
葉昭寧也同樣回以微笑,“懷之,你對我從始至終都很好,所以我願意相信你。”
魏永旭湊近了一些,兩人額頭相貼,他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笑意溫柔眼神繾綣。
兩人不由得都低低笑出聲來,遠遠候著的紀昀和沈易聽見亭子中傳出的笑聲,心底都是一鬆。
兩人心思各異,但誰都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候著。
心情愉悅的帝後兩人,相擁著坐在亭中,靜靜的觀賞著夕陽西下的美景。
很快,夜幕降臨,紀昀見二人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山中的夜晚又格外的寒冷,害怕兩人著了風寒,便走到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提醒道。
“陛下,娘娘,亭中風大萬一著了風寒就不好了,奴婢已經讓人將流光閣收拾妥當了。”
魏永旭聽見他的聲音,淡聲道,“知道了。”
接著,握住她的手起身準備回去,葉昭寧捏捏他的手心,說道,“陛下,蘭若寺的素齋味道不錯,不如讓他們準備一桌吧。”
魏永旭點頭,吩咐了紀昀去辦,很快一桌精致的素齋就被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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