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兒離開後,李嬤嬤歎息道,“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公主是嫡長女,又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尊貴無比,誰還敢給她欺侮了她去不成。”
說著,語氣越發的心疼,“您為何要教她說那些話呢,有您護著咱們公主永遠都是大周最受寵,最尊貴的公主呀。”
太後歎息一聲道,“哀家老了,我終究不能護著芝兒一輩子,你看看皇帝如今滿心滿眼都是皇後和承澤,芝兒和鬆兒在他心裡早就沒有那般重要了。”
李嬤嬤勸慰道,“不會的,陛下怎會不疼兩位殿下呢?”
太後無力的擺了擺手,“這幾年你還沒看明白嗎?菁兒被賢妃教養的知書達理,溫良和善,自那次菁兒落水之後皇帝對她越發的疼惜,雖明麵上不能和芝兒想比,可是私底下貼補了她多少東西你不是不知,哀家在時尚且還能護著他們,可是哀家哪一天若是不在了,他們又該怎麼辦。”
李嬤嬤急忙道,“娘娘,您可莫要這般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護著兩位小主子長長久久的。”
太後倒是看的很開,“哀家可活不了那麼久,隻想趁著活著的時候,為芝兒和鬆兒多多打算,鬆兒已經是寧王,可芝兒畢竟是個公主,日後最大的倚仗是皇帝,所以哀家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多和皇帝親近。”
李嬤嬤低聲道,“所以娘娘才讓殿下多去陛下跟前,又教她不可任性驕縱,以期殿下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公主。”
太後點點頭,“正是如此,哀家常將承澤接來福寧宮也正是這個意思,想要讓他們姐弟之間多多培養感情,這樣日後芝兒才能有更多的倚仗。”
李嬤嬤歎息道,“娘娘真是用心良苦啊,您這個年歲本該安心頤養天年的。”
兩人又說了許久的話,太後也很久沒有與人這般說過話了,一番暢談下來倒是覺得心中輕鬆不少。
魏永旭並不知自己親娘的心思,隻是隔日又派人送給了芝兒不少的東西,都是特意讓人去宮外搜集來的新奇玩意兒。
很快,就到了除歲這一日,宮中各處都開始忙碌了起來,鳳儀宮也是格外的熱鬨。
去年葉予淑因為有孕的緣故,沒能進宮,今年誕下了怡王府的長孫錦兒,帶著孩子一起進了宮。
陳夫人也帶著顧瑜和歲安一起進了宮,還有葉若熙。
葉昭寧也許久未見家人,但宴席之上人多眼雜,也不能好好說話,所以便索性傳話,讓她們早些到鳳儀宮,說說話。
鳳儀宮內,葉昭寧仍然是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宮裝,頭上也隻戴了幾支玉釵。
一旁的榻上,承澤和歲安,還有宏錦玩鬨著,大人們坐在一起說著話。
葉昭寧看著許久未見的長姐,笑著道,“長姐有了錦兒之後,比起從前倒是更添幾分了柔和。”
葉予淑看了眼在一旁玩鬨的幾個孩子們,笑意溫柔,“如今做了母親自然是不一樣了,你不也是一樣。”
姐妹二人的目光忽然看向一旁的葉若熙,笑容帶了些曖昧,“熙兒成婚之後,倒是越發的嬌美了,真是愛人如養花呀,看來妹夫對你還是很好的。”
葉若熙有些羞惱,紅著臉嬌嗔道,“長姐,好好的說我做什麼。”
葉予淑抿唇輕笑一聲,接著調侃道,“熙兒這是不好意思了,那看來我說的是真的了。”
葉若熙拉著陳夫人的手臂撒嬌,控訴道,“母親,你看長姐。”
陳夫人拍拍小女兒的手背,“你長姐跟你開玩笑呢,你也說她不就成了。”
葉若熙轉過去不理人了,葉昭寧第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霎時間屋內的眾人也都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一旁的孩子們也被吸引了過來,歲安跑過來看著最中間坐著的葉昭寧,定定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奶聲奶氣的冒出來一句,“皇後姑母你真好看。”
葉昭寧被誇的心花怒放,起身將歲安抱在了懷裡,有些調皮的問道,“歲安乖,母親好看還是姑母還好看啊。”
圍坐著的眾人也好奇他的反應,都等著他出聲。
顧瑜袖中的拳頭捏了捏,望著兒子的眼神多了些期待,暗道,“歲安可莫要讓母親失望啊。”
歲安歪著小腦袋看看葉昭寧,又看看母親,果斷選擇了抱著她的姑母,“姑母最好看啦。”
顧瑜聞言頓時露出笑容來,不枉費她平日對兒子的教導。
葉昭寧捏捏小歲安胖乎乎的臉蛋,眼中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歲安的嘴怎麼這麼甜啊。”
又從身上解下來一個玉佩,塞到了他的小手上,“這個就給歲安留著做心上人的定親信物吧。”
歲安並不懂什麼是心上人,但顧瑜懂啊,歲安未來的妻子有了皇後的玉佩做定親信物,那可是無上榮光啊,但還是要推拒一二的。
陳夫人道,“寧兒,這太貴重了。”
葉昭寧含笑道,“無妨的母親,我喜歡歲安,不過一個玉佩罷了不值當什麼,收下就是了。”
陳夫人聞言不再拒絕,顧瑜將兒子抱了下來,帶著他謝恩,“謝娘娘賞賜,日後待歲安到了說親的年紀,還要勞煩娘娘為他掌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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