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剛剛用完早膳後,平王的侍從走了進來並道,“殿下,王妃,皇後娘娘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平王接了過來,卻發現是兩封,奇怪的問道,“怎麼是兩封?”
侍從道,“送信的人說,一封是王妃的,一封是給殿下的。”
平王更奇怪了,“給我的?皇後給我送信做什麼?”
隨後看了看將寫著高善名字的那封給了她,自己則是拆開了另外一封。
高善的那封說的就是讓她暫時先不要有動作,待淵赫離去之後在開始行動,至於具體如何做會有人告訴她,又讓她最近暫時不要進宮。
高善看完後就放到了一旁的香爐中燒掉了,既然是送來了兩封,那定然就是不能讓平王知曉。
侍從又道,“殿下,送信的人還說,您的這封可讓王妃一同看,並且除了這兩封信宮中還送來了一位女官,說是您看完之後就知道了。”
平王不明所以的將信打開,片刻之後臉色巨變,眼中滿是不忍和抗拒。
高善見狀連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平王將信給了她,高善快速的看完之後將屋內眾人屏退,“這讓雅兒去和親?”
平王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痛苦與掙紮,“雅兒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這讓我怎麼忍心,”
高善也是心有不忍,她自己就是和親公主,如何不知背井離鄉,遠離故土的滋味,簡直比死還難受。
但除了歎息,她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良久的沉默之後她問道,“那夫君打算怎麼辦?要不我進宮再跟娘娘求求情。”
平王搖了搖頭,“沒用的,這麼大的事情皇後一個人做不了主。”
一時間屋內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平王突然站了起來,“我進宮一趟,我去求一求陛下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高善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實話,“可是,皇後既然送來了這封信,那就說明定然已經是陛下首肯過的,你即便去求怕也是無用的。”
平王又何嘗不知呢,隻是對幼妹的心疼終究還是讓他下了決心,“那我就去求太後,或許還有機會。”
高善不忍打擊他,也隻得輕聲道,“那我去給你準備衣服,你進宮不能穿這身去。”
平王卻搖了搖頭,“不必了,若是換了衣服再去隻會顯得我對此事並不緊張,我即刻就去,此事萬萬不可讓雅兒知道。”
交代完後,當即就起身大步出了院門,連馬車都沒顧得上坐,騎著馬徑直進了宮。
平王在紫宸殿吃了閉門羹,皇帝沒見他,他無奈隻能去了福寧宮,求太後出麵。
福寧宮內,太後正在禮佛,李嬤嬤進來稟報,“娘娘,平王求見,看起來似乎很是著急的樣子。”
太後的臉上劃過一抹詫異,“平王,他來做什麼?”
李嬤嬤心中有了一個猜測,試探性的說道,“會不會是陛下上次提過的要在宗室女中擇選一位封為公主,嫁與回鶻為世子妃的事情,回鶻的兩位王子現下不是就在京城之中嗎。”
太後想起來了,魏永旭似乎是跟她提過一次,但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吧,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後來不是沒動靜了嗎?”
李嬤嬤卻說道,“娘娘,這事兒不是交給了皇後娘娘去辦嗎?今晨奴婢去尚儀局是正好碰見,皇後娘娘給平王府派了一個女官過去。”
太後也懶得猜來猜去,“罷了,讓他進來就知道了,宣吧。”
李嬤嬤退了下去,很快平王就進來了,他一進來就跪到了太後麵前,焦急道,“臣給太後請安,臣知道不該貿然求見,但臣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太後恕罪。”
太後見他穿著一身普通的青衫,就知道他這是連衣服都沒換就進宮了,示意李嬤嬤將他扶起來,緩聲道,“莫急,慢慢說。”
平王卻並未起來,而是往前膝行幾步懇求道,“太後,皇後娘娘今晨送來一封信,言說要讓慶安和親回鶻,但慶安是臣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臣實在是不忍心她嫁去那麼遠的地方,求太後另擇一位聰慧機敏的宗室女。”
太後也是心有不忍,手中的佛珠緩緩轉動,但既然那封信已經送去了平王府,說明皇帝已經下了決定。
她也不好乾預,而且就算不是慶安,也會是彆的宗室女,若是開了這個頭,那到時候來求她也是難辦。
於是緩緩開口道,“平王,並非哀家不願幫你,但此乃國事更是關乎兩國邦交,豈可因兒女私情而肆意更改,你是宗室親王,更應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平王聽聞太後這番話,心中的便知此事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但事關妹妹他總要在試試。
很快就再次叩首,聲音中帶著哀求,“太後,臣並非不懂大局,隻是慶安她自幼就是在臣的羽翼之下長大,和親之路山高水遠更是永無歸期,臣實在不願她受苦啊,若是太後能免去慶安遠嫁之苦,臣日後定然為大周,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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