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城,吳王妃病重,吳乾披甲巡視各軍營重地,西、北方的大晏大金像是嗅到什麼苗頭,一月來不停在大吳兩處邊疆重鎮鬨出一些刺探大吳底線的動作。吳家老祖吳大用出馬用雷霆之姿鎮殺了一批鬨事之徒,才得以消停幾日。
但近幾日,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而且多麵開花,大吳應接不暇。
吳柳城吳府臥室,吳浩望著癱臥在床的母親,蒼白深凹的臉頰,裸露在被子外的雙手血管浮現,自己才離開月餘,怎麼就成這樣了。
吳浩心頭一陣抽痛,半蹲坐在母親榻前用真氣為之固元,並疏導抑鬱之氣,稀釋十餘倍的蜂皇漿融在水裡喂母親喝下,看著母親臉上恢複血色,吳浩這才稍微放下心。
“浩兒,我可憐的浩兒,你死的好慘啊!”吳王妃睜眼看著眼前的吳浩,第一句話就哭喊著說出來。
吳浩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那個王八蛋這麼缺德,主意打到娘親身上了,“娘,我好好的,沒死呢。你咋一見麵就咒我啊。”
“大吳派出去的斥候和江湖高手死的死傷的傷,回來的一個個缺胳膊少腿,坊間傳言都說我們去大金的隊伍全軍覆沒了。嗚嗚嗚……擔心死娘了。
你爹派出多位府中供奉也沒能探聽到你的消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交代啊,嗚嗚嗚……”
吳王妃身體本就虛弱,剛有了一點精神,情緒上大喜大悲,一口氣沒上來,把吳浩給嚇了一大跳,又是輕言寬慰,又是抬手舉誓,終於把娘親哄穩定。許是剛恢複未久,身子仍乏,未過一會,吳王妃就睡過去了,隻是細細的手掌緊緊的抓住吳浩的手臂不肯放鬆,好像一放開,吳浩就又會不見了。
“昊陽,我娘真的沒事?”
“放心吧,就是擔憂過度,藥石效果不佳,真氣疏導氣脈加上蜂皇漿,靜養幾日,可恢複如初,且壽元大增。”
吳浩定下心神,把母親的手臂輕輕的放入被窩裡,再將被角壓了壓,細心囑咐了母親的貼身丫鬟幾句,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房間。
吳浩沒來得及休息片刻,又立馬動身前往祖地,站在待了好些年的祖地大宅前,突然感覺這大氣門庭,與之前相比,仿佛少了點精氣神。
一老頭在密密麻麻滿是書簡的房子裡,借著光亮正仔細地翻著一本吳氏家訓,一條一條地用手指摩挲而過,嘴裡默默地念出聲來。
吳浩沒有打斷老人的動作,站在門外靜靜等著。
“小子,進來吧,見過你娘沒?”停頓了幾秒,接著說:“辛苦了。”
吳浩眼眶泛紅,雙拳緊握而後鬆開:“先去看了我娘,然後才來祖地的,謝過老祖為我娘親疏導經脈,老祖身體安好?”
吳大用抬起頭,似乎嫌棄屋內光亮不夠看清吳浩,往前移動了幾步望著吳浩,吳浩也望向吳大用。
吳浩嘴角上揚,沒忍住露出了笑臉,“幸不辱命!”
吳大用見到吳浩的笑臉,心中一塊大石落下了,也釋懷的笑了。
一路上吳浩和昊陽劍已想好說辭,昊陽劍需要借助吳浩與吳大用的身體接觸,真氣入體,探知吳大用武宗瓶頸。
“老祖身體感覺大不如前啊,尚能飯否?勇老祖可是跟我說了,他終於有一件事能超過老祖了,一頓能吃六碗飯,比老祖的小半碗要能耐多了。”
吳大用脾氣剛毅暴烈,對吳勇未能擔起護國重任,一直頗有微詞,隻要涉及到吳勇的任何瑣事,吳大用都會提高要求標準。
但今日,吳大用卻沒像平日一樣,隻是抬頭望著房內的各色書簡,徐徐說道:“勇兒做得挺好,我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還不如他。”話未說完,一陣急咳聲從吳大用口中傳出。
吳浩快走兩步到達吳大用身邊,扶著老人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右手搭在吳大用的手臂脈門上,一道尖細如針的劍氣從吳浩手指處流向吳大用脈門。
吳大用隻感覺到一股刺痛從自己的右手脈門向身體各處衝擊,一陣暖流從真氣遊走過的各處升起,隨著真氣向身體下一處位置而去。
吳浩低著頭,雙眼緊閉,手指搭在吳大用的脈門處,吳大用盯著吳浩,見吳浩眉心夾成一個井字形,心中歎息一聲,從期望到失落,也沒出聲。
昊陽劍快速從吳大用體內行走一圈,將吳大用情況與吳浩一一說明:經脈固化、壁壘堅厚,最主要的心有鬱結和擔憂,不敢放手一搏。
吳浩輕歎一聲。
聲音雖小,在吳大用心中卻如同宣判了某件一直擔憂的事,隨之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小子,老祖沒事,看到你們長大了個個都有大出息,老祖為你們感到自豪和高興。以後你多幫幫你勇祖師,這些年他心中苦悶,我是知道的,有些擔子你們也要嘗試著挑起來,辛苦你們了。”吳大用試圖安慰吳浩,雖然這許多年來,自己已經看的很開,最壞的結果也都預想到了。
此次福地的開啟,又讓自己燃起希望,而吳浩的回歸,將希望在這個時刻推到高點,一聲輕歎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在吳大用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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