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一個男人在地上蹦跳著,嘴裡發出青蛙般的叫聲。
照著鏡子的女子突然雙眼張得極大,瞳孔瞬間擴散,不知道從鏡子中看到什麼,竟然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死去的老人將棺木推開,坐起身來,對拜祭的子孫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衙門內,衙役用力壓著一個瘦高個男人,隻見男人雖然身材高瘦,但力氣很大,將衙役一把掙開後,向圍觀的人群衝去,張開大嘴往人群中撕咬而去。一陣金光從人群中一個和尚身上發出,將瘦高男人打了一個踉蹌,從男人身上冒出一陣黑煙,淒厲地發出一聲尖叫,快速逃離公堂,和尚追逐而去。
隨著黑煙的離體,瘦高個雙目恢複了清明。
望著圍觀的人群,男子有些驚訝,低頭看到被硬物擊打頭部而死的老人,男子瘋狂大叫起來:“是誰?那個天殺的,將我娘如此殘忍的殺害,老天爺啊,誰能下得如此狠手!”
抱起老婦人的身軀,男子瘋狂又憤怒的眼神從人群中一一掃過,然後發現圍觀人群中的眼神望向自己時,統一都是惋惜和無奈。
男子好像悟到了什麼,指著自己鼻子,不敢相信地問向眾人:“是我?是我殺了我娘?”
大人們沒有說話,小孩被大人捂住眼睛和嘴巴也不讓說話。
瘦高個男子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坐在公案之後的父母官。
老父母官見之不忍,閉眼抿嘴後點了點頭。
瘦高男子萬念俱灰,將母親遺體輕輕放在地上,重重叩了三個響頭,起身走向公案前的父母官位置,隻是路線有些偏離,站在堂上向父母官拜了一拜,好像是想讓父母官幫忙處理娘親的後事,然後全力向公堂內的圓柱撞去,直接當場去世,眼不能閉。
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快到已經做好保護父母官的衙役都沒來得及阻止。
沒有追到黑煙的和尚回到公堂現場,隻見堂上兩具遺體,一片血汙。
“阿彌陀佛!”和尚低聲念了一句,步入公堂,雙手合十,盤坐於男子身旁,念起往生咒。
……
吳浩兩人在街上來回巡視著,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而這寥寥無幾的行人眼中除了絕望竟然沒有了其他色彩。
吳浩低頭問孔方:“出不去嗎?”
“出不去。無論怎麼走,最後都會回到此城。”
“嗯!鬼打牆。”
孔方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無奈地點點頭。
得到回應的吳浩一劍劈碎了湧上來的兩隻鬼魅,眼神越來越冰冷。
回到明境寺,滿臉慈悲的金色佛像好像變得悲傷起來了,吳浩看了看周圍行色匆匆的和尚,每個人都是愁容滿麵,即使見多了生老病死,但無能為力的無奈依然會讓他們心有悲色。
黃昏未至,明境寺燃起了許多的火把蠟燭,光亮直照到山腳下,一陣陣梵唱遠遠的飄蕩出去。
漫山遍野的避難者自覺誦讀起自己所知的幾聲“阿彌陀佛,佛主保佑!”
“晚上彆跟著我,我去去就回。”吳浩對孔方說。
“嗯嗯!”孔方使勁點點頭,然後問道:“晚上去哪,城裡我熟,我帶你去。”
“姐夫,姐夫。”孔方匆忙放下碗筷,衝著門口大喊。
白光一閃,吳浩人已不在。
人間事隻能人間管,鬼靈竟敢擾亂人間,連屠城之事都敢謀劃,問過他吳浩沒有。怕,自己確實怕。什麼大義當前,自己沒有那麼偉大,隻是有些事就算怕還是要做。難不成,一個怕字就能讓自己同胞受苦受難麼?
星輪一轉,數十隻圍上來的鬼魅被星輪之光直接震散,神魂俱滅。
聞到修真者氣息的眾鬼露出了貪婪神色一哄而上,吳浩麵無表情的將神識與星輪同步,靈力湧入星輪,一路走,一路殺,從山腳一路殺向空中。
黑墨色的雲層今日壓得格外低,已然有聯合完成之勢,四杆黑色的萬魂幡在城池四角飄蕩著,幡內麵容痛苦的眾生撕扯著想要衝出,卻被咒文死死禁錮在幡裡。
今日公堂內死去的瘦高個、照鏡而逝的女子俱都在內。
五色光芒大盛,擠開空間的墨黑色,開出一道殘留著白色星點的軌道,向城東的萬魂幡撞擊而去,黑墨色雲層相互融合,形成一個須眉俱為灰白的老頭,老頭身穿黑色壽衣,手持一杆九尺餘長的萬魂幡,雙手轉動萬魂幡後,身影一隱然後直接出現在城東,抬起手用幡頂黑色圓珠抵住星輪,一股衝擊波從對撞處向外衝去,將低矮的黑雲都驅散幾分。
吳浩眉頭緊皺,眼睛中不由得帶上幾分驚訝,入築基巔峰以來,此老鬼是唯一一個能接自己全力一擊的人。
不是說通道不能通過築基高手嗎?
“桀桀桀桀……”老鬼發出了一聲肉耳可聽的恐怖笑聲,對吳浩伸出好長的舌頭,舔了一圈嘴角,皮笑肉不笑說道:“哪裡來的築基高手,沒聽說過你這號人啊!年紀輕輕,修為如此高深,正適合做老夫幡內主魂,一個頂得上這邊疆小城半城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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