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義軍出生醫學世家,從爺爺那輩起就和冷家爺爺一起參軍打仗。
父親是京城第一醫院院長,兄弟姐妹,醫學成就都相當高,不是在國內外的研究所,就是選擇在父親手下工作。
偏偏裴義軍比較叛逆非得待在魔都,誰勸都不聽。
一年前,冷言川總覺得自己做的夢太過真實,剛好在魔都出差,便讓裴義軍抽血檢查。
一個晚上的功夫,正常檢查必定會有殘留,最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以至於,冷言川懷疑自己對黎堇有想法,都沒懷疑黎堇下了藥。
為讓自己內心保持正直,不摻雜邪念,他很快批準黎堇的辭職申請。
現在想來,說他嚴防死守、不近女色,真是相當打臉。
“怎麼說?人,我給你帶走?”
裴義軍深知冷言川厭惡爬床的女人,想著順手的事情。
冷言川:“不用!”
這倒奇了,難道是想等她醒了好好盤問一下?
冷言川是商人,初來乍到魔都,的確是有人會動小心思的。
既然不用他,裴義軍提起東西走到門口。
冷言川送他出來,正好碰上敲門的客房服務。
“冷先生,這是您要的剪刀。由於剪刀不能過度滯留,麻煩用完直接給我。”
這麼一鬨,裴義軍可就不忙了。
大老遠的從人滿為患的魔都第一醫院過來,難不成真有一出好戲?
他饒有興致的回頭,視線穿過總統套房客廳,看向床上女人手腳上的紮帶。
如他所料,冷言川接過剪刀,走到床邊,在她手和腳上哢嚓兩刀,女人便鬆弛的平躺好。
他為她掖好被子,隻露出一張漂亮精致的瓜子臉。
隨後,冷言川把剪刀拿回,還給客房服務人員。
要是說剛才打針時,在冷言川的言語上還聽不出來破綻,這個舉動,可真是太過蹊蹺,不得不讓人懷疑。
再看床邊那張他放藥箱的小圓桌,是辦公區的零食桌。
裴義軍可不信,冷言川會有這麼細心,是為他治療方便搬過來的。
“你不走?”
冷言川都準備關門了,裴義軍卻把藥箱往門口置物櫃上一放,又走了回來,指著床上的女人問。
“誰啊?她。”
冷言川微不可察的懵了一下,說道
“公司員工!”
“又是公司員工?”裴義軍這個“又”字加重了讀音,“我發現近你身,從工作入手相當容易啊。”
裴義軍一定沒想到,這個結論,黎堇一年前就分析出來了。
隻可惜,那些撈女不懂,千金小姐又不想做,才被黎堇得了便宜。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沒有不勞而獲的好基因。
“你們醫院很閒?”
冷言川站在門口,氣場冷了幾分,明顯有趕人的意思。
“好好好,我走。”裴義軍重新拿起藥箱,拍拍他的肩膀,“小心被人下套!”
徑直離開。
窗外晚風微涼,剛剛入秋,夜空顯得格外高遠。
冷言川坐在辦公桌前,手中的文件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他嘴唇緊抿,沉默的冷眼斜看床上。
一個小時了,她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恬靜、安逸,呼吸平緩。
真像一隻天真無害的小白兔。
“小心被人下套!”
裴義軍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不斷在冷言川腦海回蕩。
如果不是真的吃過虧,上過當,誰能想到他,冷言川會被她下過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