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就像教育未成年的孩子一樣,又不敢在外人麵前過分教訓,又不得對她沒有禮貌的行為批評、表態。
柯旭巍也沒說什麼,始終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黎堇不說話時,他也隻是默默的吃東西,也不看誰,目不斜視在食物上。
是黎母見氣氛實在不好,女兒似乎還真的沒有要和柯大夫說話的意思,便開始自己找話題和他聊。
始終是客人,不能把人晾在一邊吧。
“小柯最近醫院忙嗎?我就怕你沒空,又礙於我生日這層特地跑過來。”
“還好。我們中醫部不比西醫外科沒日沒夜動手術,中醫部的時間比較固定,早上看診,下午巡房,下班時間很規律。”
柯旭巍沒怎麼動黎母給他盤子裡夾的菜,而是自己上手夾想吃的。
“那倒是住得離醫院遠一點也沒關係。來我們這人花的時間比較長吧?我們家離市中心有點遠。“
說到這裡,黎母麵露抱歉,總感覺勞煩了人家。
“是有點遠,我也沒想到是在新區。像我們本地人,一般比較集中在醫院附近住,那邊是最早的城區,有一部分早期是租界區,有很歐式風格建的老房子,都很漂亮。”
三個女人都從柯旭巍臉上看到對家鄉無比驕傲的神情。
“那是的,魔都是最早接軌國際的。”
黎母多聊,隻是草草回複一句,隱約有種不和諧的感覺湧上心頭,卻又不太知道是什麼。
這時,小馨年突然哭鬨起來,李姐給她的任何東西都不肯吃,不停的哭。
嘴裡原本吃的糊狀食物張嘴之間,流出來,圍兜粘成一片。
三個女人都緊張,就怕是不是誤食了什麼東西。
李姐給她處理衣物,黎堇哄她不哭,黎母檢查食物問題。
檢查了好一會兒,除了她麵前放著一碗糊糊,什麼也沒給她,嘴巴裡,喉嚨口更是沒東西。
李姐處理好圍兜,抱起來哄。
黎母看不過去,自己上手抱,還是一樣。
最後,才讓黎堇抱,她在客廳裡走了一圈,最後坐在客廳的搖搖椅子前麵,遠離飯桌才逐漸不哭。
那一瞬間,黎堇突然覺得,她的馨年小天使,是救她於苦海來的。
而她自己的母親,甚至在孩子哭鬨的時候,都還在想著讓自己和柯大夫多聊一會兒,沒讓黎堇先上手哄孩子。
是孩子實在哄不好,才讓她過來的。
一頓本應該溫馨熱鬨的生日餐,吃得不歡而散。
黎堇全程抱著孩子,根本沒辦法再和柯大夫說什麼話,聊什麼天。
送他出門的時候,小馨年和他揮手,似乎這會兒和這位叔叔又很熟了。
黎母回來,呆呆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姐趕緊收拾好剩餘的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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