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診斷是受到了驚嚇,至於跳進池裡確實是因為近期失眠導致的幻覺。
“夫人有些鬱結在心。”
鬱結在心?跟著自己讓她這麼難受了?還能鬱結在心?
嗬嗬……
沈梔意的心壓根沒有放在自己身上,這些天的乖巧懂事,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她心底從來沒有自己,一點都沒有。
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
自己可以直接跳下去救她……
沈梔意整個人虛弱地靠在床頭,臉色看著慘白如紙。
見他進來,渾身冒著煞氣。
“沈梔意,你究竟在憂慮什麼?”
沈梔意原本是隨意扯的謊,竟不想真能被看出,她朝他露出一抹笑容來。
“沒有,殿下。”
“妾身並無憂慮。”
“並無?”
“不喜歡孤?這些天跟孤虛與委蛇,真是辛苦你了。”
沈梔意柔柔的表情出現裂縫,就像是麵具戴久了,終於出現了碎裂的痕跡。
被戳破,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乾脆大大方方承認了。
“是啊……”
“妾身演得疲倦了。”
可她不演戲,他會大發雷霆,拿溫言玉威脅自己。
自己也需要她的寵愛,她沒辦法。
謝詔被她這話氣到渾身發顫,走到前麵,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自己。
因為力道太大了,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眸不由自主地合上。
眼不見為淨?
“睜開眼睛!”
“跟孤在床上做儘了情事!”
“還在想他?”
“嗬嗬!”
“孤看你是活膩了。”
“睜開眼睛看著孤。”
“嗯。”
現在的沈梔意真的累極了,一點都不想跟他糾纏,每次跟他說話,總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根本無法說到一塊兒。
謝詔看著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模樣,氣得將人甩到了床榻之上。
“孤看你是不想好過來!”
她這不屑的眼神,讓他感到心煩意亂。
分明自己對她如此之好,為什麼她偏偏就是不領情。
“孤想弄死你!”
“那你來啊。”
“你不就是想弄死我嗎?”
“謝詔!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像我說的,自由平等,尊重生命,你懂嗎!”
這話算是徹底激怒了她,他不再偽裝,撕下平時溫柔的皮,化身成為餓狼。
他上前將她按壓,虎口扼製住她的臉,聲音極其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