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承恩殿外圍被侍衛團團圍住,她被困死在了殿內,隻有他晚上過來。
沈梔意才允許在承恩殿門口接他,謝詔最近心緒不佳,自然把情緒都宣泄到了她身上。
每晚被強勢索取,她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
今晚他披著冷清的月色而來,渾身冒著冷氣,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那張看著好相處的臉上,此刻蘊著層薄怒。
沈梔意見到他這樣,後脊滲出絲絲涼意,聲音染上薄怒。
“孤看你心裡還想著溫言玉吧,嗬嗬,每次跟孤在一塊兒時都魂不守舍的。”
暗色之中,他的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讓她喉嚨乾澀,說不出一句話。
“不說話?”
“傻了?”
“告訴孤,你是不是在想他!”
沈梔意被他嚇得一哆嗦,立刻回答。
“沒有,我沒有。”
“你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孤真想刨開你的胸膛,將你的心給挖出來才好。”
涼風習習,他的話隨著涼風到了她耳朵裡,讓她無端生畏。
這個男人極具欺騙的容貌之下,是心機城府,陰狠偏執。
沈梔意腦袋微微低下頭去,杏眼裡劃過一絲厭惡,她平生最是的表裡不一,自傲自大又不自知的人。
很不巧他一個人全占了。
“沒有。”
沈梔意主動走上前去,軟乎乎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背,柔聲:“我沒有這樣的想法,璟承。”
“我跟他之間已經過去了。”
“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不好。
謝詔握緊了她的手,帶著她往裡走。
進了室內,他陰沉的臉色愈發明顯,沈梔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試探。
“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嗎?”
“嗯。”
謝詔將脫下的大氅隨手擱置到了一旁,轉而坐到了書案上,他聲音明顯染上悲傷。
“孤的舅舅……”
沈梔意注意到他眼眶有些發紅,心底也是一驚,這樣的人還能紅眼?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淒涼的氛圍。
她走到他身後,纖纖玉指輕輕覆上了她的太陽穴,然後,輕輕按壓著。
“璟承不必傷心,親人去世後都會,化成天上的星星。”
謝詔感受著她的觸覺感,心底的柔軟被觸動。
沈梔意不擅長安慰人,但是,現在還裝模作樣地安慰他。
他將人拉坐到他的大腿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啊!”
“……”謝詔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處,瘋狂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
像是貓主人在吸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