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梔意在窗欞趴著,看著桌案前的白瓷花瓶裡的玉蘭花,眼底酸澀難受。
被圈養在這裡。
腳踝間的鈴鐺一直沒有被取掉。
木地板上鋪滿了毛茸茸的地毯,能讓她踩在地麵上,不著涼。
沈梔意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能變態到這樣的程度。
她翻動著手裡的賬本,腦袋暈乎乎的,這段日子,她對這些賬本愈發熟悉。
隨便一看就知道了哪裡有問題。
謝詔也沒有拿女訓與女誡,而且,拿了各國誌和一些人物小說。
拿給她看……
沈梔意以前是要回家對異國誌特彆感興趣。
現在回不來家了自然是不感興趣的。
但,實在無聊。
她走到地上,軟乎乎的觸覺感,腳踝上是的金色鈴鐺發出清脆的鈴聲。
讓她蹙眉,隨意在室內走動了幾下,腳踝上的聲音實在是讓她有些厭煩。
難聽刺耳……
她直接坐到了地上,開始撥弄著腳踝上的金黃鈴鐺,用力刮擦了幾下,試圖將鈴鐺給扯下來。
可鏈子太過於堅硬了……
沒有辦法……
沈梔意瞬間像是一隻泄氣的皮球,坐在地上發呆,看著腳踝處的鈴鐺發呆。
最近,不怎麼思考,腦子反應都變慢了。
桃枝也不允許跟她說話,她隻能跟謝詔說話,而且,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真是讓人厭惡。
門口那邊傳來了,腳步聲,她尋聲望過去,赫然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往裡麵走。
男人腳步輕快,似乎是遇到了高興的事情。
沈梔意也不知道他怎麼能這麼高興。
但也隻是側過臉瞧了一眼,就立刻轉過頭。
她繼續呆愣愣地看著腳踝上的金色鈴鐺,心底暈染開的恨意都開始變的麻木。
似乎是陷入了一片沼澤地裡,越是掙紮,越是深入。
直到無法脫身,沼澤地給吞噬。
謝詔往裡麵走,就瞧見,自己的梔梔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小腦袋微微低垂著。
像是在看什麼地方。
他走過去,緩緩在她身邊蹲下,手掌輕輕撫摸上她的後背,然後,拍了拍。
又從身後拿出今天在西街買回來的冰糖葫蘆。
在她麵前晃蕩了幾下。
沈梔意的眼神就像是貓兒追隨到了玩具,跟著糖葫蘆轉動的眼珠。
滴溜滴溜的模樣……
亮晶晶的眼睛,讓他看迷了眼睛。
沈梔意看著糖葫蘆,又看向謝詔,他冷峻鋒利的臉上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
這眼型是她以前最愛的。
可現在不愛了……
被他折磨成這個鬼樣子。
愛才怪。
沈梔意眨巴著眼睛,注意到他額頭上有淤青,醞釀了許久才開口:“你怎麼了?”
“額頭……”
謝詔見她這麼關心自己,眼睛裡也隻有自己,忍不住輕笑一聲:“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