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國成親跟中原地區不一樣,這裡不需要什麼三書六聘,十裡紅妝,但成婚前要舉行盛大的花車遊行。
皇家子弟更是要在花車遊行結束之後。
登上城樓,新人一同立於高堂之上,向百姓們拋灑錢幣和寓意美好的桂圓紅棗。
皇城的院子裡,謝赫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手裡的羊毫筆。
夏霜規規矩矩地站在她身後,很是擔心自家主子的狀態。
今日一大早魏九昭便送來了今晚上花車遊行所需要的衣袍後,她便一直悶悶不樂。
即使是魏九昭過來也是如此。
當然,魏九昭過來之後,自家主子渾身都是淤青,就連手指間都有很明顯的咬痕。
簡直是觸目驚心
“主子,您不用擔心,今晚一定是一個好時機。”
“說不定我們能離開。”
謝赫手掌托著腮幫子,攜著愁緒的眉眼,此刻又多了幾分擔心。
“不可能的,他防備我們太緊了。”
前幾日不是沒有試過,每次都是差一點點,距離逃跑最近的一次還是已經騎馬跑出二裡地了。
被他抓回來的時候,她的模樣簡直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了。
淩亂如雞窩的頭發,破破爛爛被樹枝勾爛的衣袍。
魏九昭則是一身錦衣華袍,墨發被金色的發簪給豎起,眉眼滿滿都是戾氣,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
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
他握了握手裡的劍,聲音異常冷然。
“你這個死騙子,我應該好好罰你的,總是跑?很好玩嗎?”
謝赫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包括他。
自然隻是斜眼瞧了他一眼,譏諷:“要殺要剮,隨便你。”
隨便他?魏九昭被氣得牙癢癢,隻恨不能殺了她。
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為什麼總是要激怒自己呢?
夜黑風高的夜晚,他的臉龐幾乎要跟夜色融為一體,還要強行忍耐著情緒,將她給抱進懷裡,將她給帶回馬車上,也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隻是拿了膏藥幫她塗抹了手上的傷口
“魏九昭,你這樣關著我,不如讓我去死。”
魏九昭微微一愣,身上的肅殺之氣消失了些,脾氣也軟了下來。
他歎息一聲,似乎是自言自語般來了一句。
“你回去了,我沒有能力護住你”
回去之後,他們之間似乎將你抓我逃看成了一個遊戲。
而,遊戲的製定者是魏九昭。
他樂此不疲,謝赫在一次次的逃跑裡,已經學乖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跳脫了。
飄遠的思緒被逐漸拉了回來,她低頭摩挲了下手掌心,提不起什麼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