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意的腰肢貼在冰冷的桌案上,呼吸愈發急促,臉上火辣辣一片,言語裡也染上了幾分急切。
“彆”
當然,到了謝詔眼裡簡直是小貓咪赤裸裸地扒拉著他的褲腳,想要他留下。
“梔梔,想讓我留下呀?”
彼此之間靠得太近了,雙方眼裡倒映著對方的臉龐,呼吸相交,沈梔意能感受到胸腔裡的氧氣減少。
“喵嗚……”十月的貓叫聲將兩人拉回了現實。
白色的狐絨地毯上,散落的折子,毛筆上還沾染了黑色的墨汁,墨色暈開在狐絨地毯上,像畫了一幅水墨畫。
十月在沈梔意的衣擺處扒拉了幾下,見沈梔意不搭理它,又去謝詔的腳邊,叫聲有些尖銳,像是在控訴沈梔意的不滿。
謝詔是喜歡這貓的,平日裡便是溺愛,要什麼給什麼,玉璽都能拿來給它玩。
現在貓一叫,自然是彎腰將十月抱進懷裡。
沈梔意慌亂地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裳,然後,扶著了自己頭上的鳳冠,謝詔也是有些不正常地大口呼吸,懷裡的貓在他身上留下了滿懷的貓毛。
“你這貓……”
沈梔意怕繼續待下去,會出點擦槍走火的事情,朝謝詔敷衍地行禮,嘟嘟囔囔來了一句。
“陛下,好好帶著十月,臣妾搬去長春宮了。”
謝詔還沒有從剛剛的溫香軟玉回過神來,眼睜睜見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隻留下他跟懷裡的十月麵麵相覷,十月琉璃般的鴛鴦眼裡掠過狐疑,然後在他懷裡踩奶。
他摸了摸它小小的貓頭,輕笑一聲,不過這笑容微微有些寒涼。
“她不要你了。”
這句話是很有殺傷力的,貓是能聽懂的,聽懂之後,自然是喵嗚叫著抗拒,還在他臉上抓出了一條很深的血印子。
要是以前,謝詔早就開始發瘋了,但是,現在嘛?自然是不會,畢竟小貓咪這麼乖,還是她養的。
“沒良心,喂不熟的小畜生。”
男人低聲罵了兩句,像是含沙射影在罵它的主人。
貓自然是因為眼前這個死男人對自己的惡意,在他懷裡撲騰了幾下,然後,直接從他懷裡跳出去。
從打開的窗欞處跳了出去,是去找沈梔意了,每次在自己這裡受了委屈。
十月就跟通了人性一般,跑去找她告狀,作威作福的樣子像是恃寵而驕的寵妃。
思量了許久,他走至窗前盯著十月跑出去,又喊來了小福子。
小福子在外麵是戰戰兢兢的,裡麵的動靜很大,剛剛皇後一出來便吩咐他將養心殿裡自己的東西搬走。
這個情況,沒有陛下的允許,小福子哪裡敢輕舉妄動,隻能等著陛下發號施令,沒想到,這麼快就喊到自己了。
小福子一進去便瞧見了狐絨地毯上掉落一地的折子,筆墨紙硯到處都是,窗欞還大開著,剛剛做了什麼不言而喻了。
他顫顫巍巍開口:“陛下,娘娘剛剛說要搬去長春宮。”
謝詔臉色肉眼可見變差,臉上氤氳的怒氣似化不開的陰霾,眉目之間的威嚴叫人無端生畏。
宮殿之中的炭火依舊燃燒著,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響。
身軀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兒,像是一座高大的山,他若有所思地低著腦袋,摩挲著手裡的玉扳指,小福子被他這樣嚇得不輕,倒吸一口涼氣。
“讓內務府重新送去便是,養心殿的東西不要亂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