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局麵還在繼續。
隻不過這一次,陷入混亂的成了禦獸門一方。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實力未至鬼神的孱弱男人,竟然提前擁有了第七階段的鬼域,掌握了“萬法不侵”的特性,以至於勢在必得的集火攻擊,在下一秒儘數穿透那個男人的身體,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這樣的意外,始料未及。
引發了大規模的鬼獸暴動。
更關鍵的是,戰場上還有十五尊鬼神在收割鬼頭。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數以萬計的鬼獸大軍就被屠戮了三分之二。
成百上千隻無頭屍體倒在地上。
失去陰力波動。
這一刻。
來自禦獸門一方的鬼物回想起了被鬼神支配的恐懼。
那是一種無法戰勝,無法抵擋,無法逃脫的絕望。
等著他們的,是無邊的黑暗。
毫無生機可言。
登時。
尚還活著的禦獸門弟子也顧不上保持謙卑,焦急大吼道:“七長老,你不是說門主大人他們即將支援過來嗎?你踏馬的倒是動手拖延時間,減緩我們的壓力啊。”
看著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骨笛鬼物,他們氣炸了。
不明白這七長老在搞什麼鬼,除了發動一次神性攻擊之外,至今沒有任何行動。
這是在等什麼?
等死嗎?
早知道這個七長老這麼不靠譜,他們說什麼都不會對一支擁有十六尊鬼神的隊伍發起襲擊。
這不是戰爭。
這是一邊倒的屠殺。
而他們,就是被屠的短命鬼。
同一時間。
骨笛鬼物這邊,他自然是聽到了門派成員的求助聲。
但……
他完全不敢動。
或者說,此時此刻的他慌急了,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生怕引起注意。
無他。
在他正前方,一隻墨眉綠發,臉上纏繞著黑色紋路的鬼神正看著他,嘴角咧起,猙笑不止。
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陰力波動,已經超出了正常的鬼神層次,達到了一個他望塵莫及的境地。
甚至。
他隱隱覺得,這位被稱為“瘟疫”的鬼,品階比他們禦獸門的門主還要高。
他們禦獸門門主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正式晉級噩夢級鬼神,如今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如淵如海,一鬼就可以威懾整個禦獸門。
壓的他們服服帖帖。
而現在……
這隻瘟疫鬼疑似比禦獸門門主更厲害。
也就是說,對方同樣是噩夢級鬼神,很可能已經達到了二階鬼神的巔峰水準。
如此。
才能帶給他這樣的可怕威迫。
想到這。
骨笛鬼物整張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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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噩夢級鬼神竟然隱藏氣息波動,還聽命於那個孱弱的男人,一副以下人自居的樣子。
這太離譜了。
僅僅是過去一萬年而已,往生城什麼時候有這樣一位權貴二代了?
就算是冥府大判官的兒子,也沒有這樣的殊榮吧。
“你,你究竟在為誰工作?是冥府嗎?我勸你想清楚再動手,我們禦獸門門主同樣是一位不弱於你的噩夢級鬼神,你若殺我,我們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見瘟疫神君迎麵走來,骨笛鬼物聲厲內荏道。
腳步下意識的後撤一下。
驚慌到了極點。
鬼神與鬼神之間有著強弱之分,鬼神與噩夢級鬼神之間的差距更是巨大。
彆的不說,單單是雙重神性這點,就足以拉開一個太平洋的誤差。
那絕對是他無法匹敵的存在。
瘟疫神君笑的張狂,步步緊逼,“我隻效忠於主人,主人已經下令讓我活抓你,你要是識趣就應該自縛雙手,任由主人宰割,否則我會讓你知道,被詛咒侵蝕究竟有多麼淒慘。”
骨笛鬼物心頭一震。
主人?
他又雙叒猜錯了?
那個男人不是權貴二代,而是一個隱藏的可怕存在?
不然是如何讓一尊噩夢級鬼神認主的?
正常而言。
除非差距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否則鬼物之間是不可能自願認主,成為他人附庸的。
已知瘟疫鬼疑似二階鬼神巔峰,那這個男人,實力豈不是在災厄級之上?
這個念頭一出。
骨笛鬼物腿腳直接就軟了。
整個鬼都有些恍惚。
看向薑明的目光如同見了鬼,驚駭無比。
而後。
他沒有任何猶豫。
吹響骨笛,鼓動腳下的鬼神級鬼獸帶著他化為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遠處。
眨眼的功夫就竄出五千米有餘。
比鬼域的速度更快。
完全沒有了蹤跡。
薑明掃了一眼。
抱臂站立。
顯得無動於衷。
似乎對骨笛鬼物的逃離並不在意。
他隻是微微看了瘟疫神君一眼。
瘟疫神君得令。
“主人放心,他逃的再快也快不過魂體的速度,我這就將他擒來。”
話落。
瘟疫神君頭頂浮現出一道凝實的小鬼,上半身是瘟疫神君的樣子,下半身則是一團氣霧。
氣霧卷動間。
魂體消散在原地。
十秒不到。
魂體返回。
兩隻陰力所化的巨力鬼手各自抓著一道鬼影。
一隻是骨笛鬼物,一隻是麾下鬼神坐騎。
“主人,幸不辱命,我已經壓製他們體內的陰力,他們現在跟低級怨鬼沒什麼區彆,已經無法再冒犯到你。”
說完。
骨笛鬼物被送到了薑明麵前。
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明顯是遭受到了無法承受的精神攻擊,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見此。
薑明微微頷首。
“做的不錯。”
“都是主人的恩賜,才讓我有了今天。”
言罷。
薑明將目光重新投向骨笛鬼物。
嘴角咧開。
“你剛剛說誰是廢物來著?剛剛的硬氣呢?我還是更喜歡你剛剛的桀驁不馴,要不你恢複一下?”
骨笛鬼物:……
他麵色無比難看。
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內心隻剩下了恥辱。
他堂堂禦獸門鬼神,還是駕馭了其中一頭鬼神級鬼獸的存在,如今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看不起,這讓他羞憤不已。
恨不得現在就撕了薑明。
隻可惜……
他現在彆說暴起發難,就連調動體內陰力都做不到。
處於鬼生最虛弱的時刻。
隨隨便便來一隻鬼,都能殺了此刻的他。
他怕了。
“你的目的是為了黃金禁區吧,我可以充當使者,幫你跟禦獸門交涉,爭取製定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答案,你看如何?”
骨笛鬼物語氣軟了下來。
做出讓步。
聲稱他們之間可以談判。
不必要兵刃相對,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