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聲被欽天監內的上弦月壓製隻剩三成妖力。
伏月這具身子也隻能勉強用著,連三成都用不太出來,突然一絲血跡從伏月嘴角溢出。
伏月耳朵動了動,她們的聲響應該是讓彆人注意到了。
慕聲退到一旁,蹙著眉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
她伸手扶著柱子,喘著粗氣,嘴角滲著鮮紅的血跡,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上,突然手裡的雙刀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她唇上的血跡,仿佛給她添了幾絲豔麗,仿佛不是血跡,而是豔紅的胭脂。
迤邐麵容,豔紅的鮮血與她身上自帶的詭異共存。
她身後紅色的床幔隨風飄舞著,在她身後似乎居然顯得那些紅紗都有些張牙舞爪的詭異感。
額頭背後被五臟六腑的絞痛疼的出現幾絲薄汗。
伏月勾著唇,笑容也有些讓人覺得有些驚悚,伏月感受著五臟六腑的絞痛。
眉頭因著絞痛下意識輕蹙眉頭,但嘴角又是帶著笑的。
那種痛覺……就像是枯燥水麵下突然出現的尖銳刺激的一種爽感。
好爽啊……
哈……
身體內劇烈的絞痛感,就像是一潭死水中突然出現的刺激源一般。
讓她感覺,她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活在這裡,活在這個世界的。
大概是活的太久,見山隻是山,見雲也隻是雲,已經難以被這個世間的芸芸眾生萬事萬物所吸引,沒有偏愛,又過於冷漠。
現在竟然是這種痛感激發了伏月身體內的多巴胺,這種絞痛、刺痛讓她罕見的感覺到了精神的清明感。
慕聲握著刀,蹙著眉頭時刻警惕的看著她。
“阿嬰!!”一個少年奪門而入,手中握著出鞘的劍,眉心一點紅豔。
入目的是,奄奄一息用著一絲餘力扶著柱子的伏月,麵容慘白,唇角是鮮紅的血跡,衣衫上麵也染了她的點點血跡,白皙的脖頸通紅的掐脖子留下的指印。
伏月似真的有些無力,即使身體裡的痛感讓她精神有些激動,但還是阻礙不了人類身體的自然反應。
她被反噬帶來的絞痛,直直痛暈了。
眼睛似乎有些困倦的閉上了。
“阿嬰!!!”原行之幾乎是飛了過來,抱住了即將落地伏月的身體。
他的心臟仿佛有許多根又細又尖的針,在紮著他的心臟。
他的嘴唇在發顫,眼裡是從未見過的絕望之情。
走進來的淩妙妙和翠翠被現場的情況驚的僵硬在了原地,她的喉嚨突然有些酸澀,不知為何,明明是剛認識不久的一個人而已。
“阿月……”她幾乎腳下有些慌亂的走到她跟前,手顫顫巍巍的搭在她的鼻息之下……
十分輕微的氣息,很弱很弱。
但還是讓淩妙妙微微鬆了一口氣,喘著粗氣,有著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我……我去……我去請大夫!她還活著!”
跌跌撞撞到往外跑去。
淩妙妙剛才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慕聲的那一眼,讓慕聲不知所措的僵硬在了原地。
翠翠咬著唇,看了一眼慕聲,又看了一眼原行之小心翼翼的將伏月抱了起來,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琉璃一般。
慕聲為什麼要殺這個阿嬰姑娘?翠翠不明白,但翠翠能感覺到此地空氣的冷寂。
他腦子以極快的速度轉著,……得去找妙妙的柳大哥和慕瑤姐姐,可是他是個妖……還沒太和慕瑤姐姐單獨說過話……
算了吧,不管了,救人要緊!
翠翠連忙往慕瑤房間跑去,慕瑤和柳拂衣根本沒有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