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後一定需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生活。
伏月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
羅飛給薛天打電話,他想借用薛天的車子。
薛天載著他們去往了城市邊緣。
薛天一路上都十分平靜,還能朝羅飛抱怨兩句,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連網都沒有。
羅飛坐在副駕駛,身後是梁音和穆劍雲,兩名警察,一個法醫一個心理學家。
羅飛突然傾了傾身子,從前麵抽屜的夾縫中取出一根頭發絲,黑色的,很純淨的黑色。
油亮亮的,仿佛可以想象的到這個發絲的主人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大概是黑長直那種美人。
羅飛看著頭發絲嘖了一聲:“你又泡妞了?”
薛天指尖頓了一下,很快從他指尖的發絲收了回來,嘴角勾著不羈的笑意:“誒呦,泡妹不犯法吧羅警官?”
上次詩詩坐過車子,忘了清理了。
估計是不小心夾上的。
梁音在後座幽幽的出聲:“泡妹不犯法,但是是渣男的話,是會得到眾人的譴責的喲。”
薛天語氣不怎麼當一回事兒:“嗐,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兒,怎麼能說是渣男呢?”
羅飛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伸手按開窗戶,把頭發扔了出去。
羅飛:“還得多久?”
薛天:“二十分鐘吧,你們說說去的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兒啊。”
還繼續抱怨了一句。
黃少平的住處,這裡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雜物不太整齊的堆積著,上麵落著淺淺的灰塵,幾乎每一個拾荒者的家都長這樣。
薛天把車子停在不遠處:“得了,我在車上等你們快點兒啊,連網都沒有。”
羅飛:“知道了。”
薛天坐在駕駛位上,像是在看著手機,可一直在用餘光看著那戶人家。
等羅飛三人進去後,薛天那股眼神才挪了開來。
車窗被按了下去,一隻胳膊支在車窗上,打火機哢噠的一聲輕響,那雙眼睛在白色煙霧內忽明忽暗。
那雙深邃的眼睛眯了眯,仿佛是被煙熏到了。
煙霧緩緩吐出,隨著微風飄浮在空氣中,目光有些漫不經心,引擎已經熄火,周圍偶爾傳來些鳥鳴聲,顯得這裡格外安靜。
指尖在手機上撥弄著,他在玩兒消消樂。
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是能看出來他那雙眼裡的情緒不如平常那般的。
黃少平,也就是袁誌邦,也是此刻在裡麵住著的那個拾荒者,正是他與文成宇的老師。
算是他的半個老師,他不像文成宇,從很小的時候就被袁誌教導了,但也的的確確教會了他不少東西。
而且孟寒這人,一點就通,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是極高天才。
金融他也就那麼自學了一段時間,完全要比那些學了好幾年的人厲害了。
就像伏月的巫術,天生地養,那些巫術與她融會貫通,隻要有操作方式和咒語,一定不會出岔子,但她還是有弱項的。
而薛天完全沒有弱項,他幾乎是一個六邊形戰士,樣樣精通。
查案、金融、拳擊、槍法、反偵察、偵查、極具敏銳的觀察力,對人性的把控也到了極致,還十分謹慎。
頭腦、心性、能力都是頂尖。
有好幾個案件,他將每一步都算到了,而且非常準。
伏月的拳擊也是和他學的。
總之,好像沒什麼他不會的。
這個時候專案組來到這個地方,那也就證明著老師的計劃開始了。
他大概也沒有幾天活頭了。
畢竟白霏霏的仇還沒有報完,隻死了一個下令的薛大林,而動手的那個女人還有薛大林的那個線人鄧驊……
她們都活的好好的,估計連白霏霏是誰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可是憑什麼呢?
是因為鄧樺的貪心,薛大林才起了貪念,這才害死了白霏霏。
讓他們多活了這十二年已經太足夠了。
袁誌邦他要用自己的死,為鄧樺敲響喪鐘。
他等這一天實在太久了,這具身體是真的苦苦堅持了十二年,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全身到處的骨折燒傷,他剛開始的每一天都在忍受著痛苦。
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