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皺著的眉頭從聽見哭喊聲之後就沒有鬆開過。
侍衛一腳踹開了破碎的木門,伏月伸手拔出侍衛腰間的佩劍便快步走了過去,劍刃直直將囚著莊寒雁的鐵鏈劈了開來。
帶著毛絨衣領的披風在空中劃過弧度,落在地上痛苦至極的女孩身上,將她那副被折磨的沒個人樣的軀體,裹了一個嚴嚴實實。
秋江和秋蟬兩個丫頭看著她眼裡都是不忍,莊寒雁躺的地方,那裡的泥土都染上了不少血跡。
“去馬車上取鞋襪來。”伏月吩咐。
後麵很快有人離開。
莊寒雁戰戰兢兢的,渾身都在顫抖。
瞧著像是個斯文書生,做出這等的惡心事。
伏月瞧見都有些不忍。
張佑昌:“你們是何人!!怎可擅闖民宅!!!”
莊寒雁抓住伏月的袖擺,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將自己護在懷裡的大姐姐,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眼裡帶著些期盼,這是她此時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伏月:“我倒是不知我莊家將家裡三小姐寄養在張家,原來張家就是這樣養著我的三妹妹?”
這話一說,很顯然幾人都愣了一下。
莊寒雁眼裡似有淚光,她低下頭去,緊緊抓著伏月的衣裳。
“姐…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嗎?!”
伏月低頭看她嗯了一聲。
張佑昌搓著手假笑兩聲,向前走了兩步:“……原來是莊家侄女啊……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伏月另一隻手還握著劍,立馬就提了起來,將他擋住。
伏月:“此事,我會如實告訴父親的。”
“原本想著張家替我們莊家養孩子著實也不易,這次來帶了許多禮和錢財專程來感謝,現在看著那些禮是用不著了。”
秋江專門將銀票掏出來讓他看了一眼,然後又塞了回去。
“她,我也帶走了。”
“秋江,我們走。”
張佑昌立馬想攔住,護衛的劍已經搭在了他們夫婦脖子上。
伏月伸手扶著莊寒雁,在村子裡眾人的注視下往村外走。
“姐姐……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莊寒雁遲疑許久,眼裡的淚仿佛止不住似的往下流著。
伏月將她發絲上沾染著的雜草摘掉:“你之後會知道的。”
秋江十分義憤填膺:“少夫人,我們就這麼放過那兩人了?!他們怎麼能如此惡毒!”
雖然之前她不希望看著少夫人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眼看著本來應該衣食無憂的小姑娘,卻遭受著如此的折磨,實在讓人於心不忍。
她們做奴婢的也從沒受過這等罪。
伏月嘴角的笑意帶著些看戲的意味:“當然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且行且看吧。”
莊寒雁活了十年,頭一次感受到有人為她出頭的滋味。
咬著唇,不讓自己繼續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