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叫舞娘與樂妓上門是很容易讓彆人議論的,更彆說她是一個女子了。
可在伏月看來,這是這個時代唯一可以給自己生活找點樂趣的事情了。
之前謝昭提起過此事,他說自己隻是慶幸,她不是對女子感興趣就行。
伏月已經卸了釵環,對著鏡子梳著頭發。
門口有個人影停住了,是謝昭。
伏月從鏡子中看向門口,手裡梳著頭發的動作也沒停。
他就站在那,來回踱步了片刻,站停。
然後才伸手慢悠悠的開門。
伏月看向銅鏡中的謝昭,沒忍住勾了勾唇角:“我以為你要在門口站到天亮呢。”
謝昭頓時不知手該往哪放了,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耳朵,手好像很忙的樣子。
紅色嫁衣的謝昭,更加的風華正茂,紅色的嫁衣顯得他更加白皙,尤其是與眼角那顆朱砂痣相對應。
顯得格外的相得益彰。
連他的唇色也顯得比平日那淡淡的顏色重了許多,竟給他添了幾絲活人氣息。
謝昭走近接過了她手裡的梳子。
伏月:“明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你怎麼還緊張?”
謝昭耳邊又染起了紅意,抿了抿唇,聲音有些沙啞。
“那怎麼能一樣?”
“洞房花燭也隻有這一次,我怎麼能不緊張?”
謝昭輕輕彎腰替她輕輕的梳理著滿頭青絲。
伏月每次洗頭都用發油,這個時候的發油帶著花香氣,不便宜。
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用的,青絲如綢緞一般披在肩上。
竟然有些晃眼。
眼角的朱砂痣如血一般。
伏月聳了聳肩。
謝昭拿過酒杯,兩人坐在到處都是紅色的床榻上。
拿著酒杯,雙手相環。
酒杯掉落在地,兩個身影印在了一起。
隻有兩支喜燭還燃著,點亮一角。
床幔落下,隻剩下些起起伏伏的身影與情到深處的呢喃。
燭火被夜風吹的微微晃動,帳上的鴛鴦影也跟著晃動。
床榻發出些吱呀的晃動聲。
謝昭亦貪戀著此時的暖意。
伏月隻覺得夏日炎熱,他身上涼涼滑滑的,十分舒服。
雙手恨不得黏上去。
她唇上的胭脂蹭花了他半邊脖頸,喉結滾動的地方最為明顯,遠遠瞧著像是雪地裡落下的紅梅一般。
朱砂梅的血紅。
鴛鴦枕上落了汗,喜被也被層層疊疊的堆在角落,像是誰一腳踢過去的一般。
外頭似有蟲鳴鳥叫聲。
……
伏月:“你不擔心那些人說你入贅嗎?”
伏月還在床上躺著,薄被將自己蓋的嚴實,隻露出一顆腦袋。
謝昭:“入贅又如何?而且我更喜歡這裡。”
莊府每一處布置都讓人感到溫暖,而謝府……隻讓他回憶起每次被欺辱的時刻。
雖然最後都還了回去,可被欺辱的時刻他還是記得清楚。
這裡才是讓謝昭想稱之為家的地方。
與她在一起,才是家。
伏月看向他腰間的錦囊,一旁還有她送的玉墜。
伏月輕咳一聲,散了散嗓子裡剛醒的軟糯:“不是要結發的嗎?”
謝昭頓了一下,眼睛轉了轉。
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