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人,祁莫寒有些印象,正是死去那位四皇子的母妃,劉太妃。
劉太妃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此刻正在屋子裡焦慮的來回走動,時而大笑時而大哭,很明顯,人已經瘋了。
祁莫寒拉著司思繼續朝下一間屋子查看,同樣是先帝的嬪妃,具體是什麼位份,祁莫寒記不清了,此刻正坐在破舊的床沿上,抱著一個枕頭當孩子哄。
當然,被關在這裡的人,不完全是瘋癲狀態,也有一些默默坐在那裡望天的,也有躺在床上的。
直到祁莫寒帶著司思走到最靠西邊那間房的時候,裡麵傳出了輕微的交談聲。
“娘娘,您就算為了晉王殿下,也一定要保重身子,等著王爺來接您離開。”
“嗬嗬……杜嬤嬤,你就彆勸哀家了,哀家被留在京城,就是暴君製約莫淵的棋子,哀家若是去了,莫淵真有一天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也不至於畏手畏腳。”
司思不知道裡麵講話的那位太妃是誰,但聽到莫淵這兩個字,她就猜到了,晉王的名字就叫祁莫淵,那麼,這位就是晉王的母妃,霍太妃無疑了。
祁莫寒和司思都沒有想到,暴君將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關在冷宮也就算了,竟然連有兒子的霍太妃都關了進來。
看來,暴君是連表麵功夫都不想再做了。
就在祁莫寒和司思心中百轉千回之際,聽到房間內傳出一陣咳嗽聲。
杜嬤嬤連忙上前幫霍太妃撫背:“太妃娘娘,奴婢這裡還藏著一根金簪,明日就拿給當值的太監,讓他幫忙買些藥回來。”
霍太妃咳了半天,呼吸有些急促:“不……哀家這身子,怕是時日無多,你的金簪自己留著,萬一哀家死了,那位大發慈悲,把你放出宮,以後也能維持生計。”
“太妃娘娘,奴婢從小就跟在您身邊,您就是奴婢唯一的親人,您若是不在了,奴婢定然也不活了,還要這金簪作甚。
再說了,您就算不為奴婢考慮,也要想想王爺啊,他若知道您不明不白的死在冷宮,得多傷心?”
司思聽到這裡,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握了握祁莫寒的手,輕聲道:“祁莫寒,咱們把霍太妃帶走吧?”
即便是司思不說,祁莫寒也有這個打算。
他輕輕應了一聲,上前將霍太妃房間的門推開。
“誰?”杜嬤嬤聽到門響,警惕的回頭朝著門口看去。
“嬤嬤彆聲張,我是祁莫寒。”祁莫寒連忙自報家門,生怕杜嬤嬤聲音太大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霍太妃和杜嬤嬤聽到祁莫寒這個名字,同時愣怔在原地。
霍太妃對於祁莫寒還是很熟悉的,隻不過這麼多年沒見,他的聲音和身形都變了,屋子又黑,她根本看不清來人的容貌,一時間無法確定來人就一定是祁莫寒。
霍太妃很謹慎:“你怎麼證明你是容王?”
祁莫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著司思進入房間,快速將房門關好,然後才緩緩開口。
“小時候,我淘氣,悄悄把皇後的鸚鵡放飛了,被她宮裡的侍衛發現,在後麵追趕,我跑到假山處的時候,正好遇到霍母妃,是您出麵幫我將此事蒙混過去的。”
“果真是莫寒!”這件事,霍太妃也記得,她當時出手幫助祁莫寒以後,並沒有和彆人提及過此事,就連親兒子晉王都不知曉。
見霍太妃不再懷疑自己的身份,祁莫寒拉著司思上前幾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