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叢筠這話一出,二人眼眸中的光亮瞬間暗淡下來。
"不過……可以等幾日我父親回來,我問問他,看他認不認識。如果真的認識,我會找人通知……通知路二爺吧。”萬叢筠斟酌了一下說道。她現在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他們倆,但留一手總沒錯。
阮柒禾知道萬叢筠還是未信任他們,沒事,他們可以慢慢來,至少有個方向了。路郝連聲應下,三人便達成了協議。
阮柒禾背著那二十斤豆子與萬叢筠告辭,連忙就往林叔牛車那裡跑。
剛好就看到林嬸他們回來了,都在準備上牛車了。王桂花眼尖地看到了阮柒禾還背著背簍很吃力的樣子,以為她豆腐沒賣掉,扯著嗓子喊道:“柒禾啊,你這豆腐是沒賣掉麼?我就跟你說了這豆腐不好賣,你還不信……”
“王桂花,人小柒禾賣了不少了!還賣到縣城裡呢!”林叔聽不下去了,開口懟了她一下。
“什麼?!”王桂花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賣到縣城裡?賣給哪家了!?”
她一下子就衝到阮柒禾麵前按住她的肩膀尖聲問道。
“桂花嬸,就一個食肆,有啥好說的。”阮柒禾扭動肩膀從她手下解脫出來,連忙爬上牛車坐好。
“哪個食肆啊,柒禾你跟嬸子說說……”王桂花還是沒有放棄,跟著阮柒禾就上了牛車,往她身旁擠。
林嬸看不慣她,直接坐到她和阮柒禾的中間,罵道:“王桂花,你打聽這麼清楚乾什麼?想讓你二姐夫去撬了柒禾的生意是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都寫在臉上了!我呸!”
“你……”王桂花被拆穿了,臉漲得緋紅。隻能恨恨的扭過臉去不再看阮柒禾。
就這樣一路相安無事,幾個嬸子聊著剛才在縣衙看的案子,聊的熱火朝天的。阮柒禾也聽了不少,原來是縣裡方員外府裡的小妾嫉妒正頭娘子,縱火燒死了大娘子和嫡子,被當場人贓並獲。那大娘子跟方員外也是少年夫妻,孕育了一兒一女,可惜兒子天生癡傻,女兒倒是正常的。那方員外想要個正常的兒子繼承家業,可惜大娘子生女兒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再孕育子嗣,迫不得已就隻能納妾。聽說那大娘子對妾室很是包容,也沒傳出來過什麼妻妾不合的事,沒想到那妾室卻是懷恨在心,這麼狠心就燒死了大娘子和她的嫡子。嬸子們一個個都在唾棄那個妾室,說她好好的有福都不會享。
阮柒禾聽得卻是眉心一皺,總覺得這個事兒哪兒有蹊蹺,但她也沒法管,聽說縣太爺已經判了那妾室秋後問斬了。
回到家阮柒禾跟李翠雲說了今日賣豆腐的事,順便也提到了萬叢筠。
李翠雲也跟他們一樣,眼裡帶著希冀問阮柒禾,那是不是就是親大伯。
麵對李翠雲那殷切的表情,她也隻能搖搖頭,說萬叢筠要問過她爹才知道。“好好好,左右這麼多年都等過去了,不差這一兩天了。”李翠雲安慰著自己。
“娘,待會我還要去雲鬆觀一趟,鬆崖道長說還有課業未講完。”
“啊?這天色已晚,你還要上山?要不娘陪你一起去吧。”李翠雲不放心地問,心裡突然對鬆崖道長有幾分埋怨,什麼課業這麼急,不能明日再講麼,她的柒禾又不是要去考狀元。
“娘~我沒事,鬆崖道長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敢讓我這個時辰上山,那自然是能保證我的安全的,您還不信鬆崖道長麼?”阮柒禾拉著李翠雲的手撒嬌道。
李翠雲最終還是妥協了,隻是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阮柒禾看著傍晚的夕陽,聽著田野間起伏的咕呱聲,風吹稻浪的簌簌聲,偶爾還有山間的鳥鳴,一時間起伏有調,甚是悅耳。
聽著悅耳的曲調,她爬山似乎都比早上要輕快得多,不一會兒就到了雲鬆觀巨鬆那裡,果然鬆崖在那裡打坐等著她。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他麵前輕聲喊道:“鬆崖師父?我來了!”
“嗯,來了”鬆崖緩緩睜開眼,“既然來了,就先圍著雲鬆觀跑十圈吧,晚上跑山路不安全。”
“是!”這次阮柒禾不會再反駁鬆崖了,隻要他說了她就去做,她隻想儘快地將自己的身體練好。
哼哧哼哧地跑完了十圈,太陽已經落山了,天上繁星璀璨,每一顆都亮晶晶的,看的甚是喜人。
阮柒禾扶著巨鬆大喘氣,看著鬆崖在一旁品茗,心裡憤憤不平,不求他跟著一起跑,但是也不要這麼安逸啊,這讓她很難不嫉妒。
然而鬆崖並沒有看她,隻是將泡好的另外一杯茶推到阮柒禾麵前,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阮柒禾走近看到有茶水,也不問他直接端起來就喝了,正好她渴了。
鬆崖見她喝完了茶便從座椅上站起來,蹲了個馬步,讓阮柒禾也過去蹲著。
阮柒禾不解,但還是照做,可不曾想一刻鐘過去了,她雙腿打著顫,而鬆崖卻還是絲毫未動。
她有些受不住了,渾身都顫抖著,咬著牙不敢出聲,她怕一出聲會令鬆崖失望。
鬆崖卻突然起身,讓她也起身。旋即坐在茶桌旁邊品茗邊說道:“今日第一日,就先練到這些吧,明日再繼續。”
“我往後都是這樣重複地練麼?”阮柒禾累的趴在桌子上懨懨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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