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有為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憑空出現的那個人。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麵龐仿佛來自幽冥地府一般,瞬間令他毛骨悚然,心臟猛地一縮,差點沒從嗓子眼蹦出來。他驚恐萬分,雙手緊緊扶住身下坐著的椅子,用儘全身力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因雙腿發軟而直接滑落倒地。
他咬緊牙關,腮幫子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鼓起,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過了約摸半盞茶的功夫,他終於稍稍平複了一下內心洶湧澎湃的恐懼浪潮,艱難地張開嘴巴,用略帶顫抖的嗓音說道:“郝兒,此……此人究竟是什麼東西?”儘管他已經竭儘全力去克製自己聲音中的顫抖,但那難以掩飾的恐懼仍舊像蛛絲一樣纏繞在每一個字之間,清晰可聞。
與此同時,無數可怕的念頭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難道說,這個人並非人類,而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荒誕不經的猜測在他腦海裡不斷閃現,讓他越想越是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鄭大人,他就是方睿,您還好吧……?”路郝見到鄭有為那副受驚過度、臉色蒼白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後怕。還是不該讓伏樂清把方睿給放出來!此刻,他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茶,快步走到鄭有為跟前遞過去,期望能借此稍稍平複一下鄭有為那顆驚魂未定的心。
鄭有為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被一個晚輩目睹到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窘態,這讓他這位向來注重顏麵的長者感到十分難堪。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路郝手中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借著這個動作來掩蓋內心的慌亂與尷尬。同時,在心裡暗自思忖:到底是自己閱曆太淺,還是在座的年輕人定力太好,好像這就是個小場麵,在場的就自己嚇得失了方寸。
要是路郝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怕是要大呼冤枉!他第一次見到方睿的時候可不比他好多少!他如今能從容麵對也是練出來的!
待心情稍微平靜一些後,鄭有為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麵前的方睿身上,上下打量起來。隻見眼前之人身材瘦小,麵容稚嫩,看上去竟如同孩童一般大小。鄭有為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地開口問道:“你就是方睿?可怎麼看著和孩童一般大?”
方睿滿心狐疑地看了看伏樂清,眼神中透露出絲絲不解與迷茫。他不知道靈主此刻將他叫出來是要做什麼?
伏樂清緩緩湊近方睿,刻意壓低聲音,輕聲細語道:“莫要驚慌,這位乃是巡撫大人鄭大人!此次召你出來是有事要做,待會兒無論鄭大人詢問何事,你隻需如實回答即可,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說罷,伏樂清輕輕拍了拍方睿的肩膀,似是想要給予他些許鼓勵與安慰。
方睿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話,草民正是方睿。草民今年十二歲,若論起來,說我還是個孩童那也是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鄭有為不禁皺起眉頭,臉色鐵青地轉頭看向身旁的路郝,低聲嗬斥道:“十二歲?路郝!你當真確定這個乳臭未乾、尚不知世事深淺的小毛孩能夠順利完成我們交付給他的任務嗎?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事情,關乎重大,豈能隨意托付給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孩子?”鄭有為越想越覺得氣惱,心中暗自埋怨路郝做事太過輕率糊塗。這樣至關重要的事,怎麼能隨便交給一個小孩?
隻見伏樂清柳眉倒豎,滿臉的不高興,大聲說道:“小孩怎麼了?你們可彆小瞧我們家睿睿!告訴你,他厲害著呢!我家睿睿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好多連你都做不到的事兒,他輕輕鬆鬆就能搞定,而那些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啊,你卻是想都不要想去嘗試,根本就沒那個本事!”
這兩天和方睿相處下來,伏樂清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這個可愛又機靈的小家夥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來看待。正所謂自家孩子隻有自家人能說三道四,要是換作旁人敢對方睿有半句不敬之言,那她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哦?伏公子,不知他究竟有何能耐,竟能做到本官都無法企及之事?”鄭有為麵色一沉,心中已然升起一股怒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路郝這家夥找來的到底是什麼不靠譜的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如此大放厥詞。想到此處,鄭有為暗暗決定,待此事過後,定要尋個機會與那路建義好好理論一番,讓他知曉用人不當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那你可瞧仔細嘍!”隻見伏樂清自信滿滿地打了一個清脆響亮的響指,伴隨著這聲脆響,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方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毫不猶豫地朝著路郝飛奔而去。他的身影猶如一陣疾風,瞬間劃破了空氣。轉眼間,方睿就要與路郝正麵碰撞。
鄭有為滿心狐疑,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方睿究竟意欲何為。就在這時,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方睿猶如鬼魅一般,竟然毫無阻礙地徑直穿透了路郝的身軀!緊接著,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現了,方睿在那堅硬的牆壁之間來回穿梭自如,仿佛牆壁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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