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啊?柒禾不就正好好地站在你們身旁嘛!”鬆寅滿臉狐疑地伸出手指向阮柒禾所在之處說道。
被突然點名的阮柒禾嬌軀猛地一顫,隻覺得有兩道猶如火焰般灼熱的目光瞬間投注到了自己身上。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麵對如此情形也隻能硬著頭皮,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既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朝著兩人微微頷首。
此時此刻,阮柒禾真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捂住那個口無遮攔的小鬼的嘴巴。然而這小孩是一個靈體,自己根本就無法觸碰到他分毫。這種無力感讓阮柒禾感到無比鬱悶和無奈。
“你到底叫什麼?小柒?”馬大師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與審視,緩緩開口問道。
一旁的喬堇川見狀,緊接著追問:“家中行七?”
聽到兩人接連發問,站在他們麵前的阮柒禾不禁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他恭恭敬敬地向馬大師和喬堇川行了一個大禮,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子名叫阮柒禾。實不相瞞,我剛來此地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已才用假名,可後來與大家都相處得很要愉快,特彆是馬師父,對我相助良多。我本想尋個機會與大家解釋一下的,可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到這裡,阮柒禾討好地朝馬大師一笑。
而此時,那位馬大師卻是一臉傲嬌地將頭猛地一甩,仿佛對阮柒禾的回答並不是特彆在意。倒是喬堇川表現出了一份理解與寬容,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換做是自己初次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安全起見,恐怕也不會輕易就把真實姓名告知他人。
見兩人都沒發火,阮柒禾鬆了一口氣,這才認真地看著身旁的小孩,好奇地問道:“你叫鬆寅?你認識鬆崖師父?我怎麼沒在雲鬆觀見過你?”
“可我見過你啊!你每次練功練累了就會跑到那棵鬆樹下,然後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旁邊,有時候呢,你還會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更多的時候,則是嘴裡不停地絮絮叨叨說著什麼。”鬆寅一臉認真,甚至還伸出手來,一根一根地掰著手指頭數道,“你說鬆崖師父怎麼怎麼樣啦,又說今天練功好辛苦好累呀,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話”
眼看著鬆寅就要開始詳細描述那些具體的話語時,阮柒禾突然臉色大變,急忙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我知道了!你就是那顆鬆樹!”喊完這句話後,她的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起來,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下可完蛋了!平日裡自己練功練到疲憊不堪時,總會忍不住對著那棵鬆樹將心中的鬱氣吐出來。現在可好沒想到這鬆樹竟然成精了,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聽了去?鬆崖師父也知道自己說的那些喪氣話了?看來等自己回去就乖乖地去向鬆崖師父負荊請罪,還能罰輕一點。
“沒錯,是我。是鬆崖師父和馬大師送我來帶你回家的。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塊兒靈音石,這是馬大師親手交予我的寶貝,他說憑借此石能夠與他隨時保持聯係並傳遞訊息。我現在就試試看能不能跟他取得聯係。”說罷,鬆寅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石頭,宛如稀世珍寶一般捧在手心裡向眾人展示道。
“什麼?是我給你的?快拿來讓我瞧瞧。”聽聞此言,馬大師滿臉狐疑地走上前幾步,伸出手示意鬆寅趕緊把那塊所謂的靈音石遞過來一探究竟。
鬆寅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石頭呈到馬大師麵前。隻見馬大師接過石頭後便開始仔細端詳起來,一會兒將其放在手心翻轉查看,一會兒又湊近眼前對著陽光觀察其內部結構,如此這般反複擺弄了許久之後,有些惋惜地開口說道:“嗯……不錯不錯,果真是我親手製作的。隻可惜呀,這塊兒石頭似乎已經損毀,怕是無法再正常使用了。”
聽到這話,原本滿心歡喜的鬆寅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之色,心中暗自懊惱不已:都怪自己居然連馬大師交給他的東西都沒能妥善保管好。
“無礙,用不了就用不了吧,這玩意我應該做了很多,這個可能是巨蛇死的時候弄壞的。對了剛才那巨蛇是怎麼死的?鬆寅你做的?你這麼小的時候就這麼厲害了?”馬大師見他一臉沮喪,連忙安撫道。他對小時候的鬆寅接觸不多,隻是偶爾去老宋那裡見過他幾次,是個刻苦的孩子,所以後來他成年後在術法方麵造詣頗深。沒想到他這麼小的時候就這麼厲害了!
“那不是我啦!”鬆寅一邊說著,一邊略帶羞澀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解釋道:“其實啊,這一切都是多虧了鬆崖師父給我的那張符籙!我剛通過陣法傳送過來的時候,見柒禾被困在了一個黑漆漆、到處都布滿了粘稠液體的詭異地方。看到她身陷險境,我當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得救她!”
說到這裡,鬆寅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懊惱之色。“唉,怪隻怪我自己修為實在太低微了,儘管拚儘全力對著那條巨大無比的蟒蛇攻擊了好幾下,但它卻根本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很快又發現那些惡心的粘液正在不斷地侵蝕著柒禾他們身上的防護罩。防護罩上的光芒碰到粘液在一點點的暗淡。不僅如此,當那些粘液偶爾滴落到我身上時,竟然還會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要將我的靈體也一同融化掉似的!”回想起當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鬆寅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越發顯得驚恐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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