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穀美由紀開著她的保時捷把椎名霧帶到一處高檔意大利餐廳。
其實她之前想得沒錯,椎名霧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不過椎名霧也知道,這種餐廳大都是需要預約的。
看著這家坐落在上田區最繁華地段的意式餐廳,他突然有種轉身逃走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披著洋皮的土狗,被人牽著還沒來得急走進玻璃門,就會被門口那個金發大漢服務員禮貌地拒絕。“抱歉小姐,寵物不能入內。”
似乎感覺到他的怯意,桃穀美由紀挽著他的手緊了緊。
“小霧,這裡其實和路邊吃飯的飯館沒什麼區彆啦,隻是有點小貴而已。”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當著門口服務員的麵說的,並沒有刻意避諱的意思。
她說話的語氣甚至帶著點撒嬌的樣子,就好像上個星期她靠在便利店休息室裡,一邊用戴著白銀手鏈的右手輕輕扇著風,一邊指使他去立式冰櫃拿一瓶標價不過九十七円的椰奶給她解渴。
椎名霧知道,這是絕對自信的表現。
其實從那家hororl店服務員對店長的稱謂椎名霧就該想到,她可以是便利店店長,卻不僅僅是便利店店長。
她還是個富婆,她可能比他想象中還要有錢得多。
“店長,過了今晚您可要給我漲工資啊,我可付出太多了。”椎名霧苦笑道。
桃穀美由紀眼睛一亮。“隻要小霧不辭職,工資就給你漲一倍。”
聽到她這麼說,椎名霧心想自己可真是虧大了。既然可以漲一倍,豈不是代表他之前半年多的工資要少了?
椎名霧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漲一倍工資就是兩千四百時薪,這已經算很高了,可他還是有些遲疑。
女人就像毒藥,她會一步步地把你整個侵蝕,可最後你卻得不到她。
她可能喜歡上任何人,她卻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
男人在她眼中其實和玩物沒什麼區彆吧,她是個壞女人。
餐廳的一處角落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背對著他們坐著,老人駝著背,應該年紀挺大了。
踏噠,踏噠。
桃穀美由紀踩著高跟鞋挽著他的右手走到老人麵前施施然坐下。
椎名霧覺得這一幕應該是女人帶著新交的男友去見年老的父親,可現實卻是女人帶著他這個弟弟去見她的丈夫。
他可真是個弟弟啊。
“他是誰?”
年邁的老人看著桃穀美由紀冷聲說道。
他的聲音不怒自威,那是常年身居高位才能有的氣質。
“我男朋友。”桃穀美由紀平靜地說道,就好像椎名霧和她真有一腿一樣。
椎名霧此時正在打量老人右手邊的拐杖,楠木鑲金,好多錢的樣子。
他聽到桃穀美由紀的話的時候抿了抿嘴,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可他心裡卻難以平靜,他心說姐姐,我連你的小手都沒摸過,你要不先讓我摸摸好讓我裝得像一點?
“你以為隨便找一個小屁孩來,就可以逼我和伱離婚?”
老人根本不上道,冷漠地說道。
椎名霧心說乖乖,你這老頭心可真大啊!
換我老婆帶一個弟弟來,麵無表情地跟我說那是她男朋友,我能掏出手槍出來給那個弟弟兩槍,一槍崩了頭,一槍崩了蛋。
哦,現在我是那個弟弟啊,那沒事了。
您人還怪好的嘞。
“老師,我累了,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