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麼?”
椎名霧並沒有裝傻,那麼做毫無意義。
“嗯,我看得出來,那個叫淺倉音的女孩喜歡你,她也承認了。”
“既然這樣,我希望你彆再糾纏源生同學了,她其實對於感情的事一竅不通,她值得被愛。”她說得很委婉。
死黨被柔弱善良的女主捕獲了內心,主動找到男主希望他不要再去欺負女主了。
椎名霧又何嘗不知道,源生結夏那樣漂亮堅強的女孩值得被愛呢,她開花的時候,便會被世人追捧。
那時候的她對於男人的吸引力不亞於店長那顆嬌豔欲滴的水蜜桃。
她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可不論哪種,都足夠引人注目。
“她已經那麼可憐了,你彆傷害她了。”看到椎名霧沉默不語,小早川一木又說道。
“那我該怎麼做。”
彆傷害她。
椎名霧發現,他不僅渣,還戴著好多層麵具。
麵對源生結夏,他強勢偏多;麵對淺倉音,他寵溺偏多;至於麵對店長,他就是個弟弟。
他對待不同的女孩,戴上不同的麵具。
事實上那些麵具全都是他。
他不過根據她們的性格展現出自己不同的一麵。
“源生同學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你隻要不去惹她就好了,我們三個人當好朋友不好嗎?”
“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了麼……”椎名霧輕聲重複小早川一木的話。
椎名霧突然明白了哪裡不對了。
她對他說話的方式變了。
她現在和他說話雖然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卻也不再磕巴了。
事實上她和所有人說話基本上都是低著頭的。
今天之前他是例外,今天開始他和彆人一樣了。
他不再是特殊的那一個了。
少年仔細想了想,其實第一天他打黃毛的時候,源生結夏給他的感覺並不是那種軟弱的人。
那時候的她其實是個很倔強的人,哪怕膝蓋血肉模糊到連他看著都覺得驚心,她還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他一種軟弱好欺負的感覺的呢?
好像是在第二天,他走到她的課桌前,輕輕撥開她額前厚重的劉海,看到那雙怯怯的眼睛。
那時候她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她匆忙趴回交叉的手臂中,她小聲嗡嗡地說道。“彆…彆欺負我。”
從那天開始,他在她的世界變得特殊了。
就好像至尊寶無意間拔出了紫青寶劍,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紫霞仙子眼裡就隻有他了。
就好像某種特殊儀式達成了,女孩不可避免地淪陷了。
女孩對他開始百般討好,她看著他在她的城堡裡搶奪寶物,會開心地主動把真心交到他手裡。
她從此根本不知道怎麼拒絕他,甚至那次女仆事件中,他自大狂妄自私自利,仗著她對他的珍惜,用錢逼迫她主動辭職。
他憑什麼啊?
她又沒偷又沒搶又沒賣,憑著正經勞動賺錢,他憑什麼逼她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