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這朵月季會在花苑裡綻放12~20天,然後枯萎凋謝。
花苑裡花開數十種,小早川一木不明白為什麼青空奈正好就在它麵前蹲下。
花苑後花園是一座溫室,穹頂上有玻璃覆蓋。
這些花確實都是涼子種下的,但是打理這些花卉的人,卻有不少。
為了避免花苑中的花突然暴斃,小早川家甚至花重金請了一位植物學家。
那位植物學家是早稻田大學畢業,如今享譽海外。
但是,該凋謝的花就會凋謝,哪怕用適宜的環境、藥物延長花期,可又能多開幾天呢。
小早川一木回想幾天前,其實她們並不熟,在“酒井”是她和青空奈的第一次正式見麵。
在那之前小早川一木隻看過青空奈小時候的照片。
那時候的她就愛笑,那時候就有酒窩。
小早川一木突然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以她的立場,應該恨她們母女讓媽媽苦等十幾年,讓她從小就沒有過父愛。
或許因為死亡是一切的終點。
等她死掉了……
小早川一木不知道青空奈現在是怎麼想的。
她的媽媽剛剛去世,病魔就將目光盯上了她。
那就像一個詛咒,血脈延續的詛咒。
可能她早就想過有這麼一天了吧,所以她這些年活得一直很精彩。
樂器、畫畫、舞蹈……
她全都有涉獵,全都是名師教導,那些教導她的老師們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各自領域的知名人物。
這些並不是青空信介責令她學的,相反,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的一生都是在學習再到驚豔他人中度過。
她確實有輕微的自閉症,不過那隻是懶得和非必要的人多說話而已。
同齡人對於她而言,等級實在太低了。
就好像聰明絕頂的人不會帶笨蛋玩。
“他晚上要過來?”
上周青空信介在酒井說過,每周六他會和涼子來一趟花苑,大概率會去酒井壽司店再吃一頓壽司。
“姐姐你說的是爸爸嗎?他晚上肯定會過來的,畢竟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他現在應該很生氣。”青空奈恍然後無奈地說道。
“他也是為了你好,你該體諒他的。”
這種話並不好聽,卻需要有人來說。
“我當然體諒爸爸了,可是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才不要天天聞著惡心的消毒水味。”青空奈抿了下嘴,似乎在回味那種味道。
媽媽在那種味道裡生活了十幾年。
她看著媽媽的麵容漸漸呆滯。
媽媽以前很漂亮的,否則爸爸也不會在有了涼子阿姨的情況下,還愛上了媽媽。
“那伱以後有什麼打算?”
小早川一木還以為她隻是憋煩了,出來散散心。
事實上她到現在都有些意外,青空奈居然偷偷跑回花苑來了。
不過想想也對,要是她去了彆的地方,青空信介肯定早就把她抓回去了。
“回學校上課啊。”青空奈煞有其事地說道。
“姐姐,你為什麼會喜歡椎名君呢,我看他好像很普通啊。”
她掰著手指細數道。“好色,還畏手畏腳的,除了有些善良之外,好像和彆的同級男生沒什麼區彆?”
她想起樓梯間他義無反顧護住她的事。
至於那場籃球比賽……
倒也可圈可點。
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她見過比他出色的男生不知多少。
那些男生裡不少人對她百般討好,又或是欲擒故縱,她都懶得給以顏色。
浪費時間。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需要什麼理由了。”
這是她第一次向旁人說出自己對椎名霧的喜歡,可能是因為她是妹妹,也可能因為她的病。
“可是喜歡總要有個理由吧,不然姐姐你為什麼不喜歡彆人呢?”
青空奈很不理解,她以為姐姐喜歡的人,應該是結城高中最優秀的。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