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族長家和四伯娘家的騾車,這幾天真忙,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麵奔波。
陸歡淡淡一笑:“我之前還擔心,他們這時候還沒到呢!”
門檻上,兩個看門的小廝正坐著閒聊。
其中一人聽到騾子的喘氣聲,抬頭一看,發現是陸歡回來了。站起身往院子裡跑,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而陸家正堂之中,陸如意和陸錦繡二人已經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兒。剛有了些停歇的跡象,就聽見外麵一個小廝大喊道:“老……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陸如意猛地從妹妹的懷抱中抬起頭,也顧不上此刻高仲保、李榮都在場,丟下妹妹就向外衝,嘴上還罵罵咧咧:“我倒要看看,這個害人精還有臉回來!”
李榮的臉色有些古怪,看向自己的姑姑,也就是李氏。
李氏尷尬地笑了笑,隻能招呼他道:“大侄子,來,喝茶。”
剛繞過影壁,迎麵而來的就是陸如意的罵聲,緊接著還有揮舞過來的巴掌。
陸歡也不打算慣著她,等她衝到自己麵前,陸歡一個側身躲過,然後反手一巴掌扇了回去。
陸如意捂著左臉,跌坐在地上,還有些不可置信。
“你打我?”
陸歡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我已經打過你了。”
她拉著高衍繞過陸如意,走到正廳門前,也不打算進去,高聲問道:“爹也覺得我是害人精嗎?我害了誰?是我逼她嫁給小叔子的嗎?”
李氏聽到巴掌聲就感覺不對勁,聽到後來更是坐不住了。
她掏出絲帕抹了抹眼角,期期艾艾地哭訴道:“錦繡匆匆忙忙嫁出去,就罷了。可如意的嫁妝到今兒還沒準備齊全。歡兒,我自問我這個繼母,從來沒虧待過你,你還想讓我們怎麼做呢?”
陸歡才不會吃這一套,直言道:“李氏,你是要和我在這直接掰扯清楚嗎?”
她從一旁的石穀懷中扯出那個包袱,丟在地上。
“不然你先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陸如意做的衣服,會出現在我的嫁妝中,難道新娘子上錯花轎,嫁妝也跟著錯了?
你不要狡辯,說這是給李家公子做的,他們倆的身形可不一樣!”
陸如意盯著地上的大包袱,剛想脫口而出的借口,堵在了嘴裡。
那些衣物中有不少男子的裡衣,都是按照高仲保的尺寸做的,李榮自然穿不了。而她的繡藝和陸歡的差彆不小,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推脫過去的。
陸承德皺著眉,目光在李氏和陸如意的臉上掃了一眼,知道她們是無可辯駁。但陸歡也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麵,將陸家的麵子丟在地上踩。
“歡兒,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
陸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滿是對陸承德的失望:“我得理不饒人?若我真是如此,那日剛到高家村的時候,我就應該直接喊出來,拆穿一切;而不是為他們遮掩,轉而嫁給高衍!”
看著陸歡獨自一人,麵對幾乎全家人的指責,高衍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握緊陸歡的手,將她護在身後:“我們今日一進門,弟妹就對歡兒惡語相向,還打算動手。嶽父不僅不阻止,竟然還指責歡兒。我看,是陸家是非不分吧!”
李榮再次見到陸歡,看清楚她的臉,發現她比成婚那日更吸引人了,不禁有些眼熱。
他在高衍的身上來回打量著,心中感慨:可惜了,一朵鮮花竟然配給了農夫。不過農夫也有農夫的好……
而高仲保聽到高衍的指責,輕咳一聲:“大哥,嶽父是長輩,你不能同他這樣說話!”
“難道長輩有錯,做晚輩的不該提醒他,而是放任他繼續犯錯?這便是讀書人的孝道?”
高衍在高家人麵前,一向沉默寡言,沒想到今日開口,說出來的話居然夾槍帶棒。
高仲保的眼神閃了閃,以前是他小瞧了這個養兄。
陸歡強忍著,不想讓眼中的淚水流下來:“既然爹覺得我咄咄逼人,以後我不提便是。石穀,把禮品放下,我們走!”
陸承德可不敢讓陸歡就這樣離開,燕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還等著看笑話呢!
他清了清嗓子:“怎麼,現在嫁人了,翅膀硬了,這麼晚才回門,爹還不能說幾句?”
陸歡原本也不是真的想直接走人,她還打算回自己院子搬東西呢!
她偷偷捏了捏高衍的手腕,後者會意,連忙勸說道:“歡兒,你和嶽父大人是親父女,有什麼誤會解開就是,何必吵嘴呢?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李氏聽到這話差點想吐血。她瞪向陸如意,意思不言而喻:這就是你口中那個木訥不會說話的呆木頭?
陸如意捂著臉,硬擠出兩滴淚水,走到陸承德身邊撒嬌道:“爹,你看姐……大嫂這一巴掌,是不是把我的臉都打腫了?”
陸歡那一巴掌完全沒留手。她早就想打陸如意一頓了,隻是陸如意一直躲在後院,她昨日又出門在外,沒找到機會。
陸承德看了,又不悅起來:“陸歡!你怎麼能打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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