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都安排妥當了?”王敬安微微眯起雙眸,目光緊盯著門口緩緩走來的懷安,開口問道。
隻見懷安步履沉穩地邁入房間,順手輕輕合上房門後,才不緊不慢地點頭應道:“嗯,一切皆已告知於他。時光匆匆啊,不知不覺間已然過去了十二個春秋寒暑,我們養育他原本便是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刻——狸貓換太子!”言罷,懷安徑直走到桌前,安然落座,與王敬安正麵對視著繼續說道。
王敬安凝視著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懷安,不禁長歎一聲:“唉……有時我當真會暗自思忖,你究竟是何許人物?然而每每念及我大哥昔日竟能將自家的信物牌子交付於你,想必定是對其極為信任和器重之人。正因如此,我便也不再過多揣度,隻是心中暗自慶幸,幸而你未曾投身至李崇然那一夥人的陣營之中。”
懷安凝視著王敬安,目光堅定地說道:“放心吧,我的心永遠都隻屬於大將軍一人。想當年,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不提這些傷心事了。你可曾相信這世間真有魂魄存在嗎?”
王敬安微微側過頭,深深地望了懷安一眼後,緩緩開口道:“說實話,原先我對此一直半信半疑,但自從見識了你那神奇至極、聞所未聞的分魂之術後,我便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懷安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然而,這笑容並未持續太久,漸漸地,她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縷淡淡的哀傷。
王敬安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正欲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時,卻聽見懷安輕聲說道:“就在昨日,李績度心魔之時,我竟然看見了他……”說到此處,懷安的聲音略微顫抖起來。
“你是說……”王敬安的聲音顫抖著從喉嚨裡擠出來,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無儘的驚愕和難以置信。他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懷安。
懷安點了點頭。這一點頭猶如重錘一般砸在了王敬安心上,他隻覺得一股無名悲憤瞬間湧上心頭,抬起手來,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那桌子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似乎也被王敬安此刻的悲憤所震懾。
“我給他上了十二年的香!整整十二年啊!”王敬安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咆哮道,“我一直以為當年威震天下的武道第一人就這樣英年早逝,甚至連魂魄都未曾留下一絲一毫!沒想到……他連自家兄弟都不來看一眼!”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隻是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懷安,眼中透著濃濃的悲憤。
懷安見到王敬安如此激動,心中不禁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魂魄之事本就神秘莫測,難以捉摸。更何況……這些年來,我四處尋找線索,一邊探尋他真正的死因,一邊苦苦追尋他可能殘留的魂魄。踏遍千山萬水,曆經無數艱難險阻,直到最近,我才突然想到,或許他的魂魄會在李績身邊……”
“你可有法子能讓他重現於這世間?”王敬安原本如同一頭沉睡了多年的猛虎一般,安靜而沉寂,但就在這一刻,卻仿佛被一道驚雷猛然驚醒!隻見他猛地睜開雙眼,那雙目瞬間瞪得渾圓,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之中蹦出來一般。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緊盯著麵前的懷安,那目光猶如兩道火炬,熾熱且充滿了渴望與急切。
懷安先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卻又緩緩地搖起頭來。這一連串動作讓王敬安看得一頭霧水,心中更是焦急萬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王敬安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大聲地質問道。他緊緊地盯著懷安,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動作中解讀出一些端倪。
懷安深吸一口氣,然後才慢慢解釋道:“我即便有辦法能夠做到,那也必須得到他同意才行……可是,昨日他跟我說過那些話之後,便如煙霧般消散無蹤了。任憑我怎麼尋找,都始終不見其蹤影。”說到這裡,懷安不禁露出一絲無奈和哀傷。
王敬安聽著懷安的這番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長長地歎息一聲。
“那他如今魂魄還尚在嘛?”王敬安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與迷茫地望著懷安,就好似一個被父母無情拋棄的可憐孩童。他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恐懼。
懷安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人,點了點頭,回答道:“應該還在,畢竟以他當年所達到的高深境界,除非是他自己一心求死,否則應當不至於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聽聞此言,王敬安緊繃的身體略微放鬆了一些,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緩緩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把小刀。這把小刀看似普通,但卻承載著無儘的回憶與情感。原來,此刀正是當年王知舟贈予他的及冠之禮!
王敬安凝視著手中的小刀,思緒漸漸飄回到了多年前那個重要的時刻。那時的他還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少年,而王知舟則是他心目中崇拜敬仰的大哥。當接過這份珍貴禮物的時候,他曾想追隨王知舟一生,可惜現在陰陽兩隔,事與願違,人間總有遺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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