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朝聞道夕可死的狂熱。
“師傅，徒兒在東域神土遊曆數百年，在眾多佛寺聽道參禪，也拜訪過許多的大德高僧。”
“這樣的遊曆，讓徒兒對佛法的感悟越來越深，隻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契機，所以始終無法把所學所感，融會貫通。”
“可是這一次的大寂滅頓悟，卻讓徒兒得道了，徒兒不僅修為提升，而且也找到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徒兒準備從今日開始，要走遍南域大地，逢廟就入，見佛就拜，以此感悟佛法真意。”
“同時徒兒也會在路上行善積德，救苦救難，以此感悟眾生之心，讓自己的佛性與天地眾生相合。”
“待到將來拜完南域的佛寺，徒兒還會再去東域神土，一座座參拜那裡的佛寺。”
“徒兒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夠明悟真我，證道成佛！”
說到這裡，道緣的身上好像有佛光忽然綻放，洞徹虛空。
而在那漫天佛光之中，趙牧隱約間，仿佛還看到了一尊人間大佛若隱若現，垂憐蒼生。
這尊人間大佛，趙牧早年就曾在道緣身上看到過。
隻不過當時的人間大佛，遠沒有如今清晰，更沒有如今的強烈佛性。
看來這小和尚，好像還真是得道了！
趙牧微微一笑：“好，既然你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路，那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為師很期待你成道的那一天。”
“多謝師傅，徒兒，去了！”
道緣也不矯情，口念佛號，灑脫的轉身就走。
而簡玲瓏也衝著趙牧躬身一禮，然後整個人忽然化為火焰，把道緣包裹在了裡麵。
當火焰漸漸熄滅，道緣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一片鳳凰紋身。
紋身流轉著赤紅色的熒光，讓道緣仿佛依然置身於火海一般，十分玄妙。
十步之後，一件樸素的僧袍穿在身上，把鳳凰紋身遮蓋下去。
“拿著！”
忽然趙牧伸手一拋，一個酒葫蘆就飛了出去。
道緣接住酒葫蘆，仰頭大口暢飲，然後哈哈大笑：“多謝師傅，徒兒就此彆過！”
說完，他就灑然拂袖，大步而去。
看著那道飄然而去的堅定身影，趙牧的心間，忽然回想起了當年那個在自己膝下，搗亂胡鬨的小小身影。
“嘖嘖，怎麼忽然有一種自家孩子，長大了的感覺？居然還有點不適應！”
趙牧微微一笑，轉身望向了東域神土的方向。
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道緣若是真的成就人間佛陀，恐怕以佛道至尊自居的某人，應該會很不爽吧？”
“罷了，小和尚得道不易，我既然是他的師傅，就不可能任由彆人斬斷他的道途。”
“異世佛陀啊異世佛陀，我們兩個本就是你死我活，看來如今咱們之間的仇怨，又要加上一條了。”
“道緣終有一日會離開南域，再次前往東域神土，如果那一日你敢出手阻他的道，那可就彆怪貧道再破你一次肉身了。”
“也不知這麼多年下來，你肉身融合的怎麼樣了，應該……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吧？”
趙牧淡然一笑，縱身向雲海之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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