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木屋內有三隻擬態獸和一位精靈少女,他們坐在木桌旁絮絮叨叨著能殺死夜曦的一千萬種方式。
夏爾靜靜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聆聽他們的對話。
“隻需要頂著魔王的名譽就能博取他們的信任,這些家夥的智商果然不行。”
理念上來說心地善良的精靈是不會說謊話,但這關乎著恩人的生死,也是迫不得已。
在他們心中魔王都是至高無上的,生靈會畏懼她們,卻也可以信奉她們。
比起對天使祈禱一切,惡魔會顯得更加自在一點,因為有了力量就能征服一切,弱者才會遵從什麼法則。
“我們商量一下吧,如果一上來就劍拔弩張的會顯得很不協調,指定會被發現的。”
“發現了又怎麼樣,我們人多勢眾,四打一的優勢不是顯而易見嗎?”
變成獸人的擬態獸堅信著人多勢眾這個道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可我們之間都沒有人親自與她交手過,就算是人多,她好歹也是能在血月之夜裡大開殺戒的怪物啊!”
聽到血月之夜這四個字,四人頓時沉默了。
每到那個時候,往常皎白的月亮會變成一輪血紅色的滿月,仿若一場人間地獄降臨於此。
對於魔族而言或許沒有什麼威脅,但對其他種族那可是要被血流成河的開端啊!
那輪血月也不知從何開始就有了,隻能知道它是無規律運作的,總在毫無防備之際就從白月轉換為血月。
而在這個時刻,夜曦卻每次都會出現在血月之下對那些瘋狂的魔物大開殺戒,屆時必然會是屍橫遍野,血流千裡。
“那我們,要不就順其自然吧,隻要能把她引入附近的山洞中就行。”
“可以,那我和他就先去後山找找,等回來後再商量。”
勇者和獸人起身,他們打算去找距離屋子最近的一座山洞,留下夏爾和巫覡在這裡牽住夜曦。
夏爾眉頭一皺,本想著借用他們分開的機會做點什麼,比如先殺了這隻擬態獸等夜曦回來向她報備。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們雖然智商低但又不完全傻,得到信任後也隻能將計就計。
“喂,剛才我就想問你了,你也是擬態獸嗎?”巫覡問道。
“不,我不是,我是貨真價實的精靈,因為投靠【暴食】從而被驅逐出國度。”
“原來是這樣啊,想必是你也是有什麼理由才會讓你做出這個決定的吧?”巫覡裝模作樣的捋一下胡子說道。
“這個有點難說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什麼用了。”
“畢竟你生來就隸屬於精靈族,魔族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夏爾心裡明白,雖然投靠魔族是假的,但其實就是單純的喜歡冒險而已。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逐漸厭倦了安寧的森林,開始向往外邊更大更廣闊的天地與山川。
如今做到了,卻也難回去了,族人可能都在擔心自己。
“趁他們在後山找山洞的期間,我們在附近布置一下陷阱吧。”
“不瞞你說,其實我們三個也是非常畏懼那個瘋子的。”
“可對於我們而言,魔王大人的命令是絕對的,我們沒有反抗的餘地。”
夏爾若有所思的思考起來,迄今為止她還是第一次與夜曦見麵,對她的故事非常好奇。
究竟是做了什麼,居然能讓七罪神乃至整個魔族對她產生誓死不休的敵意,執意要她去死。
可當他們剛走出門口,就感覺到一陣陰風陣陣,夏爾頓時感到下麵涼嗖嗖的,一股令人不悅的感覺湧上了巫覡的心頭。
太陽此刻傾斜懸浮在天空上,光線透過葉隙灑在土地之上,仿佛在告訴兩人早晨已經過去了,臨近正午。
通往木屋的山路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夏爾扭頭一看,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夜曦,她回來了,此時此刻正麵無表情的往這邊走。
變化成巫覡的擬態獸卻渾然不知,她順著夏爾的目光望去。
“又有人來了,會是審判者嗎?”
夏爾沒有回應他,而是默默地注視夜曦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忽然,夏爾頓時眉頭一皺,她看見了夜曦此時的表情非常冷淡,毫無波瀾。
隻見她抬起了手朝著這邊指了指,隱隱約約還看見了一道白光閃過。
還沒等夏爾反應過來,一聲巨大的槍響出現嚇得她虎軀一震。
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的右半身外的鬥篷外套好像有什麼東西沾了上來,黏糊糊的。
“這是?!”
夏爾驚歎一聲,原本還好好的巫覡如今卻不知為何倒地不起,他的整個頭部被破壞了,大量的黑色液體噴湧而出。
而這時不明的黑色液體正是擬態獸的血液,他靜靜地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生息。
“夏爾!快離開他身邊!”夜曦立刻開始奔跑起來把夏爾拉開。
本以為擬態獸會就此死去,卻沒想到剛才的一擊隻不過是擊碎了他的偽裝,露出他原本的樣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