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北方,迎來了寒冷的氣流。
四月二十八號的一天到了十三度。
很多人都感冒了。
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有人甚至穿上了冬天的厚棉鞋,也沒有覺得熱。
小區廢品收購站的鐵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因為外麵沒有溫暖的陽光了。有的是冷空氣。
沒人來賣廢品了。
暖和的天氣才會有很多人來,這些賣廢品的老年人較多。
暖和的天氣適合他們活動腿腳,還能賣廢品。
他下了樓,拿著泡沫和很多洗衣液的塑料桶,看到關門,又拿回了樓上。
他撿廢品的習慣是認識老肖頭之後養成的。
那年是2015年,老肖頭總撿飲料瓶子和紙殼,還到廣場放曲。
他和老肖頭路上遇到東西都是給老肖頭,他覺得自己啥也沒得到。
於是和老肖頭分開走了。一路回家總能在無人的街上撿到不少東西。
他開始記賬,賣一次記一次。
一五年到二四年,九年多時間到了五千多塊錢。
賣錢最多的一次是撿到了一個熱水器,賣了三十二塊錢。
他很滿意。
舞伴也不反對他。
他們倆很合得來。
舞伴說:“伸手就是錢!”
政府辦馬主任那年當了市長秘書,遇到了他,那年是2016年,他和馬主任一路走一路聊,馬主任對哪些人被判了刑,判了多少年很了解,記得很清楚。
馬主任說著這判刑的幾個人,他聽著也沒記清,隻記得規劃局局長也被判刑了,他的代數老師就在規劃局工作。
不知道有沒有受牽連。
兩個人走著,突然他看見七八個易拉罐扔在了電視台樓下,他怕馬主任看到自己撿東西,就繼續和馬主任往前走。
馬主任走著走著要告辭了,他就欣然同意。說往東走。就快速推著自行車直奔剛才看到易拉罐的地方。
還好,沒有人看到,沒人撿。
積少成多,他覺得每天很充實。
昔日的新房成了放紙殼的地方。
他舞伴給自己的大姐拔了火罐,接了他的語音聊天,往家走。
他也吃了點飯,穿著厚厚的衣服下了樓。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說公園跳舞這些人。
這些人的故事即使重說一遍,他們倆也愛說。他們細數昨天發生的事情。
說到郵局司機和戴著特殊眼鏡的女人一起走了,人多時那個女的卻不和他說話。
他告訴舞伴說,他看到了郵局司機去了小隋子家的樓上,所以小隋子見到郵局司機還是說話。
郵局司機和小隋子沒有翻臉,小陳說他倆還保持著關係。
大貨司機和大梅姐昨天在吊床那聊天,郵局司機也跟著聊。
大貨司機不知道,有一天政府禮堂開業時郵局司機和大梅姐跳了好幾天。
三個人聊的很投機。
隻有大貨司機蒙在鼓裡。
小陳的舞伴管這個人叫蒙古族。
沒有人去告訴他,你的舞伴以前和那個郵局司機已經跳了好久了。
那時你還沒跳呢。
郵局司機是個很忙的人。
誰家在哪個樓他都會知道。
誰也不知道他都去了誰家的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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