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他倆還是看手機聽歌。
他還給小陳的陽台裡紙殼箱分成了兩類,黃色和花色,便於賣紙殼子。
今天買的餅,四塊錢,就是剛剛賣了三十個易拉罐買的。
他樂於這種外財,實際上是他主要的生活經濟來源。
小陳前幾天打針消炎,花了三百塊錢。
覺得為生活發愁,說了舞伴幾句。
舞伴很生氣,把小陳自己留在了臥室,自己坐在沙發看手機去了。
他聽見小陳在臥室裡好像在念咒的聲音,過後小陳來找他。說自己發愁沒錢花。
舞伴說:“有錢就花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一個人開支多少和花多少錢一點關係也沒有。
小陳躺在沙發上說:公園裡哪個人都沒看上,都沒往心裡去。
舞伴聽了,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心裡覺得舒服了好多。
小陳還要跳舞,他倆就照著鏡子,又舉了好幾次。
小陳說在家有勁,在公園沒勁。
好像在人多時不愛舉似的。
到了十點多,小陳刷牙,他穿好衣服回家了。
欣雨的屋子是黑黑的一片,今天下午她離開的背影是低著頭的。
不知道是生著氣還是含著淚。
絕對不是抬著頭笑著走的。
留下老左和老梁像兩個島國戰犯的形象,坐在原地和猩猩嘴小張聊天。
老梁很得意,陶醉在聲色中,他的胖蠢老伴沒來。老梁不知道自己成了欣雨和舊人見麵時的一個搭把手的老頭,還以為自己風度翩翩,是美少婦的心中偶像。
就如同去年老左天天等欣雨來跳舞一樣,老左今年換成了猩猩嘴小張。
六十一歲的小張,比欣雨大了四歲。
還沒有人說欣雨有多大歲數。
似乎欣雨是個神秘的存在。
因為她有時來有時不來。
正要有人說起她時,她不見了。好幾天不來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