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還不知道小龍是誰。
後來才知道小龍就是劉三。
十一年後,老左問孫書航,“以你的眼光,誰跳的最好?”
孫書航覺得問話帶著尖銳,還是正色回答說:張梅和劉三。大紅是通俗舞,劉三和張梅是國標舞。
孫書航看中國標,他所在第是個大鎮,他不了解劉三,因為距離很遠,他如果知道劉三看見女的好看的就追,他怎麼會說劉三跳得好呢?
恐怕避而遠之吧。
再後來,他又看見了欣雨家裡新鮮的大葡萄。
上樓時還遇到了一個人,旁若無人第下樓去了。原來他就是劉三,是個到處送葡萄的人,像他這樣的人不是一個。
他還認識一個賣古董的,在超市買了桔子到處送禮,為的是彆人家不要的舊貨,他都要白白的撿漏。
劉三是個裝潢大理石工人,到處送禮,送吃送喝,為的是讓人家有活找他,掙一份出力錢。
幾年後,欣雨兒子婚禮的照片上,他看見劉三好像還參加了,還隨了禮,照了像。
他是不能去隨禮的,眼神不對,讓人看到會生疑心。
何況第二年,他已經被拉黑了。
不到一年的交往,他好像做了好幾個夢,每個夢都讓他時時回味,好像意猶未儘。
有時他很相信是夢,不然去問欣雨姐妹幾個,自己去過她家嗎?
她們一定說沒有去過,更沒有去過臥室。
所以說沒有證據,夢是唯一的解釋。
隻有在看到欣雨後來對他的幾次幽怨的注視,他才覺得那不是夢,是真實的。
可是,欣雨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了,他覺得還是在夢中。
仍然是夢。
現在認識了小陳,比欣雨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六倍,多少次相約相聚,他記不清了。
他隻記得欣雨的夢隻有十三次。
小陳能有百次了吧。
他此時覺得和小陳在一起也是夢了。
不然去問小陳,有沒有去過她家,她的答案就是沒有。
所以說隻是夢而已。
有個歌詞唱道“不要談什麼分離,
那隻是昨夜的一場夢而已”
歌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初聽歌詞聽不懂,再聽已是曲中人。
青春時代沒有什麼熱戀,到了四十歲後,沒想到自己體會了愛恨交織的感情,又是愛,又是恨。
白天看見她生氣,回想她的絕情和沒有證據的濫情。
晚上想著一幕幕相約時的畫麵,久久不能入睡。
看見她買了新手機,會想誰給她買的?
看見她買了新裙子,也會想她哪裡來的錢?
那年,她打麻將輸了,幾天周圍沒有什麼人在,本想往家走,轉身幾步走到他跟前,說自己今天打麻將輸錢了。輸了一百七。
他說我給你補上。
這麼多年來,你輸了錢,沒錢了,誰給你?
他也想自己,自己十一年來不也是走過好幾個女朋友嗎?
有一夜兩夜的,還有個做手術的。
還有個做豬肉燉粉條的。
還有個走路難看的大模特身材的。
可是他還是喜歡欣雨的眼睛,喜歡那次給她送胃藥時她的哼聲。
他覺得她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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