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尋突然沉默下來,老嫗也沒有去催促他。
他心中的確在做著權衡,對方給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
隻是他此刻卻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若是不答應,他能走得出去嗎?
良久之後,莫尋才說道:“前輩需要晚輩怎樣起誓?”
“當然是替我滅掉宗家一門!”
莫尋皺著眉頭問道:“敢問前輩在此有多久了?”
“千餘年了,你問這個又是何故?”
莫尋心中再次一驚,沒想到這老嫗,竟然是一個比之無極散人,還要久遠的存在。
也不知這天香穀,到底個什麼地方,竟然隱藏著這麼多的老怪物,短短十數天時間,竟讓他連續遇到兩個。
略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後,莫尋才說道:“前輩既然在此這麼久了,且不說幻陽真水是否還在,光是那位柳季子前輩,或者他的後人,能否找到還是兩說,晚輩豈敢妄發毒誓?”
聽完莫尋的話,老嫗卻是哈哈一笑:“小輩,我知道你的心思,無非就是覬覦這兩樣東西,又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也不是?”
莫尋尷尬的笑了笑,手中摩挲著這枚令牌,如此的好機會,他還真不願就此放棄,不過就看能否討價還價一番了。
“站在你的角度,有這樣的顧慮也在所難免,畢竟僅憑老身的幾句空頭話,就讓你發誓賭咒,的確有些強人所難……這樣吧,此物也暫時交由你驅使,同樣算作先期報酬!”
話音落下,“倉啷”一聲,空中再次掉下一物。
莫尋急忙細看,原來是一個纖巧的銀色指環。
“此物乃是我以前的一件本命法寶,自結丹有成,便一直跟隨於我,隻是由於無法進階,後來也就用的少了一些,等你完成了我交代的事,就拿著它,來換取幻陽真水的下落,如何?”
莫尋聽到“本命法寶”、“結丹”這樣的字眼,心中又是一驚。
按照蕭潛的說法,在修仙界,法寶可是比法器,不知要高出多少個層次。
隻有到了結丹期,體內擁有乾坤後,才能開始蘊養法寶。
而如今,這樣的寶物就擺在他麵前,怎能不讓他心中顫抖?
雖然老嫗說,此物隻能暫且由他驅使,並未相送,可有了這件法寶,恐怕就是在高他一個境界的修士麵前,都可以有還手之力。
莫尋看著這枚小小的指環,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起來。
“前輩,此物當真交於晚輩使用?”
“老身如今雖然隻是一縷殘魂,不過說出去的話,還從來沒有收回的先例!”
莫尋撿起地上的指環,心中卻是嘀咕著,什麼叫一縷殘魂?
他突然想到一件極其可怕的事,不由得心中一緊,不過轉瞬之間,又暗自搖了搖頭。
原來是他心中,以為這老嫗和無極散人一般,會對他行奪舍之舉,可略微思量之後,卻發現自己多慮了。
如果對方要奪舍,剛才他被吸進來時,完全就可以進行,又何必與他說這麼多廢話。
或許元神與殘魂,還是有著某些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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