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冷笑一聲,隻是那乾澀沙啞的聲音,著實聽著有些刺耳。
而且毫無征兆之下,對方突然抬起胳膊,手中用力一吸,顧卿卿驚呼著,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朝老嫗飛去。
就在莫尋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顧卿卿已經被掐著脖子,無法動彈分毫。
“前輩,你這是”莫尋臉色一沉,心中已然戒備到了極致。
他倒不是沒有料到過這種局麵,隻是真正發生時,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老嫗陰惻惻的說道:“這位姑娘就暫且留在我身邊,待你取到東西後,老身自會放了她!”
莫尋心中了然,這是要留一個做人質了!
他急忙看向顧卿卿,雖然被老嫗掐住脖頸,對方卻明顯並未用力,隻是那一身法力,恐怕是被禁錮住了。
“以前輩的實力,難道還怕晚輩耍詐嗎?”
莫尋這時候,著實有些亂了陣腳,此刻,就連激將法這種低級手段,都用了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真是抱了先離開此地,再另想他法的打算。
畢竟以此人的實力,要闖那五行洞天,尚且籌劃了四十年,就憑他這點本事,幾乎跟送死沒什麼區彆!
可一旦顧卿卿被擒,那就不一樣了!
老嫗這邊,顯然是不吃這套的。
“老身怎麼做事,還不需要你這個小輩來教,你如今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將功補過,替老身把那件東西拿出來。”
若非實力不允許,莫尋真想與對方見個高低!
什麼叫將功補過?
這老東西,還真當他是軟柿子,如此肆無忌憚的倚老賣老!
顧卿卿此刻,則是鬱悶的有些發懵。
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陰森可怖的蒼白麵孔,她即便心中厭惡,眼下也不得不擠出一副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前輩,那個其實吧晚輩與這位道友,並不是很熟的!”
老嫗輕“哦”一聲,饒有興趣的問道:“方才你們不是還兄妹相稱嗎?”
顧卿卿極為難看的笑了笑:“不過信口胡謅罷了,其實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麼關係,因此我留在這裡,未必能有多大用處,不過晚輩倒是建議,前輩可以給他用個毒,或者下個禁製什麼的,這樣才更保險一些,至於晚輩麼就不麻煩前輩了,甚至有晚輩一同前往,或許還能幫襯這位兄台,恐怕前輩不知道,晚輩乃是出身於外九門,對於這種踏早青之事,最是拿手!”
所謂外九門,乃是修仙界對於那些上不得台麵修士的一種統稱。
這些人,最是擅長坑蒙拐騙,盜搶誆賭。
莫尋沒想到,第一次聽到顧卿卿自報家門,會是在這種場合。
聽著這嘰裡咕嚕的一大堆,老嫗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或許那本就是一張僵屍臉,讓人難辨其心中所想罷了。
“不用了,老身一向在看人上沒有走過眼,有你在此,這位小兄弟,是斷然不會耍什麼心計的。”
緊接著,老嫗突然抬起另一隻手,在顧卿卿驚恐的目光中,衝其額頭輕輕一點,顧卿卿便腦袋昏沉的暈了過去。
這一連串動作,雖說不快,可莫尋當下,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出手,隻能眼睜睜看著顧卿卿,就那樣癱倒下去。
“前輩”
老嫗直接打斷他道:“時間有限,你多耽擱一刻,這姑娘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險!”
莫尋張了張嘴,心中隻得歎息一聲。
自從結丹之後,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體會到了人在屋簷下的感覺。
正所謂山外有山,仿佛無論他修煉到何種境界,都始終無法擺脫被他人左右的命運。
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良久後,才輕歎著說道:“前輩請吩咐吧!”
老嫗自然不會理會他如何做想,在其心中,不管是莫尋還是顧卿卿,都隻是她擺布的工具罷了,死活不重要,能否拿到她想要的東西,才是關鍵!
老嫗隨之丟過去一枚玉簡。
“這裡麵有五行洞天的內部地形,我已經將可能藏寶的地方,全都標注了上去,後麵還有詳儘的陣法布置,以及我這些年研究出的破陣之法,依此法行事,你一旦進入洞天,可以爭取到一炷香的時間,至於該如何行事,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莫尋將玉簡放在額頭,剛看了幾眼,就心頭一顫。
這裡麵,竟然布有三陣九禁!
而且每一層陣法,都遠遠超出了他以前所接觸的難度。
若是不明就裡的闖進去,恐怕除了死路一條,壓根沒有第二種可能!
更令他暗暗心驚的,乃是老嫗所構想的破陣心得,著實巧奪天工!
在他看來,對方的陣道造詣,絕對是他所見過的人當中,最為高深的。
許多地方,不僅僅是簡單粗暴的破陣,而是做到了能夠悄無聲息下,穿梭於陣法禁製中。
怪不得此事,能讓對方花上幾十年心思。
足足小半個時辰後,莫尋才緩緩睜開雙眼,不禁感慨道:“前輩手段,令晚輩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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