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毒,是陸銘下的?”
看到秦思容那苦澀的嘴角,莫尋即便提前有所猜測,可依然感覺這陸家,荒唐的有些無語。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會煉製成煞屍的父親,又能生養出什麼樣的貨色!
莫尋沒有繼續在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上糾結,他現在隻想知道,葉平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些年來,他所見道侶互相殘害者,也不是沒有。
“說說葉平吧,屍首如今可還在?”
莫尋心中輕歎一聲,他這話,多少有點自我安慰的意思,人都死了,就算找到屍體,又有何用呢?
他這邊,無非就是想儘一點師徒責任罷了。
其實按照當年的約定,他本是不用卷入到這樁仇怨中的,隻是一想起葉平跟了他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但好歹也有苦勞,若是能替這徒兒討些公道回來,他自是不會推辭。
隻是在看到秦思容那輕輕搖著的腦袋後,莫尋臉上,隨即陰沉下來。
照這意思,莫不是神魂俱滅了?
其實他心中,也早已料到如此,畢竟他自己,平常就是這麼乾的。
但凡被他所殺之人,往往連元神,都難以逃脫!
話雖如此,可當這這被殺對象,換成與他相關之人,那就另當彆論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存在著雙重標準,這是人性使然。
“葉平當日與我相見,本是暗中之事,可奈何陸銘早在多年前,便在我身上留了追蹤標記,他的本意,或許隻是想監視我,在我剛見到葉平不久,甚至還沒說上幾句話,陸銘便與陸閒,出現在我們麵前,再之後的事,我就完全不知道了,也正是在此事之後,我徹底被他們軟禁在了府中。”
莫尋沉吟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並未親眼看到葉平被殺?”
“這有區彆嗎?以陸閒的性格,前輩覺得他會放過葉平嗎?”
說實話,這位陸家之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莫尋來此之前,是完全不清楚的。
他腦中關於陸家的所有印象,也全都來源自秦思容方才的身世經曆。
單從對方所敘述的來看,葉平生還下來的希望,的確很渺茫。
可要是換個角度來想的話,這似乎又並非是件壞事。
畢竟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你之後沒有再聽到過葉平的消息嗎?”
秦思容就那樣坐在冰冷的地上,雙手環抱著雙腿,整個人幾乎蜷縮成一團,原本就清減的身形,越發顯得單薄瘦削。
身中劇毒,加上此刻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看著很是楚楚可憐。
不過在莫尋心中,卻是沒有多少憐憫。
如此結局,其實有一多半,都是對方自己造成的。
人皆有貪念,有人貪財、有人貪權、也有人貪名,可眼前這個女人,卻是貪情。
她既想得到陸銘,又不願割舍葉平,到最後,也隻能吃下這個苦果。
這個世界對女人是不公平的,男人可以擁有三妻四妾,可女人,哪怕隻是將自己的心,分成兩瓣,都是一種罪惡。
這種罪惡感,不僅來自外界世俗,恐怕連她自己,都會產生深深的負罪。
秦思容沒有回答,或者說,她覺得這樣的問題,壓根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