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莫尋便帶著芸娘離開了。
芸娘本想在這裡照顧一段時間,畢竟如今的江家,隻剩下老弱婦孺。
可莫尋知道自己現在是眾矢之的,自然不會放心將芸娘單獨留下。
天色陰沉,應該是要下雨了。
果然,隨著黃昏一起降臨的,還有密布的烏雲。
當瓢潑大雨落下時,莫尋已經回到了尚武城中。
他先是去了祁如煙的店鋪,一直等到深夜時分,才打聽到想要知道的一切。
閃電劃過虛空,照亮了大半個尚武城。
一處還算闊綽的府宅中,陡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隻是這叫聲,很快就淹沒在轟隆的雷聲下。
昏暗的房間內,莫尋就那樣看著被銀槍盯在床上的男人。
此人他見過,正是南山村的一位族老。
想當初他在祠堂中廝殺妖獸,也算是救過對方一命。
床角處,躲著一個正瑟瑟發抖,同時衣衫半裸的妙齡女子,不過莫尋這邊,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上一下。
“楊興,你可知罪?”
此人說來也真是寶刀未老,明明六十多歲的年紀,竟與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同房。
想來眼下的這般富貴風流,就是通過出賣全村人得來的。
“你你是誰?”
莫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既然不認識,也就不用知道了!”
楊興目光陡然一凝。
“是你”
隻是他這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顆飛濺著鮮血的腦袋,從床上滾落下來。
旁邊女子見到這一幕,似乎連尖叫聲都沒有發出,就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晚對大多數人來說,隻是尋常的一個雨夜。
可於某些人而言,卻是不平凡的。
楊家滿門十二口,除了婦女幼童外,所有成年男丁的腦袋,全都被莫尋帶走了。
雨水衝刷掉銀槍上的血跡,他麵色淡然的抬頭望向遠方。
沒想到這件靈器易主後的第一次祭血,竟然是群沒有絲毫法力的凡俗之人。
真是莫大的諷刺!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不久後,他就出現在一處軍營當中。
而他的手上,則是提著一個奄奄一息、滿身是傷的魁梧壯漢。
這裡,算是武靈軍的其中一個駐守之地。
他先是打了一道隱身訣,繼而直奔某一處營帳而去。
僅僅一炷香時間,他又再次離開,而儲物袋中,卻是足足多了三十個人頭。
這些人,全都是當日在南山村縱火的元凶。
若非不願將事情鬨得太大,他都想將整個武靈軍,全都給血洗一遍。
從當日那個武靈軍索要好處,接著欺辱芸娘開始,他便對城主府的這支私軍,沒有任何好感。
雨夜仍然滂沱,可莫尋,卻依舊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他直接禦風而起,在空中化為一道虹光,朝著羈押村民的地方飛去。
自從進入天葵界,他就沒有再體會過這種淩空禦劍的感覺。
不過此刻倒不是禦劍,而是禦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