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靜道友,何事如此動怒?”
玄靜白皙的臉上升騰著兩抹怒紅,不得不說,這女人即便是生氣也風情萬種。
倒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竟然以無情入道。
玄靜餘怒未消的喘息了好半晌,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劣徒不服管束,倒是讓穆兄見笑了。”
穆從南哈哈一笑。
“依老夫來看,多半是玄靜道友太過嚴苛了,令徒如今不過區區兩百來歲吧,能有眼下成就,就是放在整個幻雲原,也當得起同輩翹楚了。”
“穆兄過譽了,小徒或許早年間還有點資質,不到一百歲的金丹,的確當得起聰慧二字,可幾位應該清楚,本門功法向來以問道斬情為基石,越到後麵,越是需要無情,可這劣徒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奧義,到得如今,已在這般境界停留了六七十載,妾身為此遍訪名藥,都難以助其跨過瓶頸,此番要不是聽說這裡有培元心果出售,妾身也不會將其帶來,或許這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即便如此,可惱人的是這劣徒仍舊不知悔改,真是令妾身恨鐵不成鋼!”
這時候,一旁的風翎真人則是插嘴笑道:“這有何著惱之處?若是以仙子的標準,那麼老夫以五百歲成就元嬰,早就應該羞憤而死了,你我修道之人隻看結果,至於中間過程如何,又有什麼關係呢?”
隨之,封於修也跟著勸解了兩句。
此人便是之前曲之靈口中的封老祖,也是與天玄子交好的天鬼門太上長老。
包廂內恢複了一團和氣,外間的主持人和一應競拍修士卻是遲遲未敢有絲毫動靜。
直到確定那股元嬰威壓徹底消失後,才又重新開始競拍。
與高階修士在一起,往往就是這麼提心吊膽。
人家稍微一個怒火,就能殃及到他們這群無辜的池魚。
玄靜臉上卻唯有苦澀,至於她發怒的真實原因,自然是沒法說出口的。
宗門時間久了,往往都有派係。
男人在一起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全由女子組建的門派?
要說聖女宮當初的衰敗,一方麵是由於那個與弟子相愛的後期大修士。
另一方麵,又何嘗沒有自身的原因?
旁邊女子被師傅說了一通後,也是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漲紅著一張臉。
儘管對師傅的教導頗有些微詞,卻也隻能強自忍著。
這位被稱為“雲裳”的女子,便是當初曾與莫尋有過十年之約的蘇府二小姐。
說是約定,其實也隻是莫尋當年的一點情動之言罷了。
那時他也不過才十幾歲而已,又豈知何為男歡女愛?
說穿了,無非就是少男少女間不明世事的情竇初開。
當初這份約定是比較模糊的,其中隻言若是十年未歸,就讓對方彆再等他。
至於到底等他做什麼,或許連莫尋自己都不知道!
最後他倒也的確回去了,隻是滄海桑田,早已人去樓空。
為此他還調查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因為機緣巧合下去了西賀州,那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在莫尋的規劃中,此番回南疆定然是要再走一趟的。
或許曾經那份年幼的朦朧已經淡去,但終究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很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僅僅隻是求一個真相而已。
而造化弄人,誰知這位蘇府二小姐,竟然流落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