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道友如今的處境!”
莫尋擰起眉梢,他自然能聽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第一懷英接著說:“彆看道友入主南疆後,以絕對的手段大殺四方,但這背後,又何嘗沒有隱憂?道友現在如日中天,沒有人敢出來說什麼,可一旦這份實力不在,或者說等這場天魔大戰結束,那幫老家夥們騰出手來,也就是道友危難之時,所以從道友的角度出發,必須不斷變強,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你天劍宗立於不敗之地,而這場北蘆洲之行,也就成了道友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看到第一懷英臉上的自信,莫尋很不想承認,但卻明白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他先是得罪天鬼門,後又打壓天雲宗,前不久,更是直接滅了一個千年宗門。
不用細想,都知道外界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於他而言,這些原本都不是他想要追求的。
奈何形勢所逼,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其實沒有這個原因,莫尋也對那北蘆洲有所動心。
正如第一懷英所說,那是一塊數萬年來不曾有人族修士踏足的地方,其上所蘊藏的天材地寶,絕對能夠讓每一個修士瘋狂。
良久之後,莫尋才開口問道:“除了莫某之外,閣下還邀請了誰?”
第一懷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心中清楚,此事應該算是成了一大半。
“幾個與在下一般的閒雲野鶴罷了!”
莫尋眉梢一挑。
“不是宗門之人?”
第一懷英笑道:“莫道友,你覺得此事一旦被天道盟那幫老家夥知曉,會出現什麼情況?”
莫尋搖頭,目光望向對方。
第一懷英不緊不慢的說道:“並不是老夫信不過他們,而是這件事泄露不得,一旦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樁秘密,他們還會甘願留在南疆嗎?沒有了這些人的掣肘,誰來幫我們牽製魔族大軍?即便到時候魔主不在北蘆洲,我等過去,也需冒著極大的風險。”
聽到這番話,莫尋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對這種暗地裡的算計,還是頗為不屑,或者說是心中不舒服。
按說像他這種人,幾百年修煉下來,即便做不到心如磐石,但也不會悲天憫人。
隻要與他無關,其他人的生死,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可第一懷英這種想法,還是讓他很難與之為伍。
哪怕這種情況,並非多寶樓所造成,這幫人隻是順應大勢罷了,但總歸讓人覺得帶著罪孽。
莫尋自然也清楚,他無力去改變什麼。
能做的,恐怕唯有儘自己所能,去保全天劍宗的弟子。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天域塔,或許在自己進入魔道九宗之前,可以做點什麼。
莫尋拱了拱手。
“此事可否容在下考慮一番?”
第一懷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微微皺起眉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取出一枚傳音符遞了出去。
“可以,不過莫道友還請儘快,而且關於此事,望道友能以心魔起誓,離開本島後,不能泄露與第二人知曉,若是想好了,可隨時通過此符告知在下。”
莫尋接過符籙,輕輕點了點頭。
發一個心魔誓言,倒不是什麼難事。
他有心想問一下對方使用上古傳送陣的方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