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就這樣去了啊,難受。”
“這就是一代藥王啊,一直在為了攻克難題而不懈努力著,直到他再也拿不動筆為止,然後草草交代了一番身後事,就與世長辭了。”
“但這也太草草了啊,一代名醫,落到最後,卻隻有這點陪葬物,連口棺材都沒有,隻有一卷草席,一個小土坡,一塊木頭墓碑,真的是對自己也太狠了。”
“從大醫精誠開始,孫思邈的性格其實就已經凸顯出來了,他是首個提出大醫精誠的醫者,言行舉止自然是所有醫者表率,這薄葬同樣也是一種表率。”
“不錯,孫思邈就是這麼一個表裡如一的人,他純粹簡單,崇尚自然,關愛生靈,這個從他願意替老虎治病就能看得出來。”
“說起老虎,剛剛那應該就是虎嘯杏林的典故吧,盤桓三日而不肯去,人哭,虎也哭,那老虎的哭聲,真的老紮心了。”
“大老虎剛才那一係列的動作和眼神,還有學林凡撒土的畫麵,真的太觸動人了啊,想說什麼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
“這老虎實在是太有靈性了,不僅知道感恩,而且還重感情,雖然最後落寞的離開了,但這個節目卻在最後對其進行了藝術加工,讓它馱著孫思邈飛升了。”
“是的,最後那個形象跟藥王圖上的簡直一模一樣啊。”
“也算是一種慰藉吧,但這麼一來,我反而不敢去看接下來的李時珍部分了啊,和孫思邈相比,李時珍身上的悲劇色彩明顯更濃啊。”
正議論間,林凡已經來到了李時珍的身旁。
還是之前那個房間,但此時李時珍的氣色卻比之前稍稍有了些好轉。
“林生,你來了。”
李時珍原本正在低頭謄寫,瞧見林凡到來,當即放下筆微笑跟他打招呼。
林凡拱手見禮:“學生,見過先生。”
“你且先看看此書。”李時珍容光煥發的把一本書遞到林凡手中,林凡伸手接過的同時低頭一看,這本書大概有兩個指節那麼厚,表麵封皮上寫著兩字:
脈訣。
林凡伸手將其翻開。
卻發現這書居然跟本草門綱目的編纂有異曲同工之妙。
剛一打開就給人一種清爽之感。
分類明確,一目了然。
“這是李某結合真人手稿,特意彙編出來的一本脈訣,不得不說,大唐真乃我華夏繁盛之世,其文字韻律的確是有其過人之處。”
一旁,傳來李時珍解說的話語,林凡細看其間正文,發現的確如李時珍所說。
裡麵的文字不僅邏輯清晰文字扼要,而且形象生動押韻十足,讀起來朗朗上口,忍不住就念出聲道:
浮脈,舉之有餘,按之不足,如微風吹鳥背上毛,厭厭聶聶,如循榆莢,如水漂木,如撚蔥葉。
評論區有識貨的,當下便忍不住評論道:
“我知道這脈訣是什麼書了,這是瀕湖脈學啊!這可是李時珍晚年的巔峰之作啊。”
“我聽說過這本書,好像是把主要內容,即脈象、相似脈的鑒彆、脈象主病這些以韻文歌的形式撰述,非常便於誦記,因此流傳深廣,所以曆來受醫家推崇,而且瀕湖脈學對咱中醫基礎理論研究和臨床實踐有著非常重要的指導意義,可是咱中醫的典範之作啊,實打實的教科書。”
“這脈訣的語句聽上去的確是生動而又形象,關鍵是李時珍剛才的那番話,這是把唐明二朝的文字精華也全都融入了這本脈訣當中了啊,那這可就不單單隻是一本藥典那麼簡單了啊。”
“巨著,絕對的文學和醫學雙料巨著!牛氣!這……這才過去多久啊?!李時珍就又搞出了這麼一本巨著,真的是太牛氣了?”
“應該是有段時間了,畢竟咱們是跟著林凡的視角走的,雖然看著連貫,但中間是有時間跨度的,你看李時珍妝容的變化就知道了,他的頭發本來是灰白的,現在已經全白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李時珍真是不愧為大醫之名。”
“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孫思邈去世的時候,李時珍抖動著肩膀咬牙離開的那一幕,他這是在強忍著悲傷,負重前行啊。”
“是的,我也想起了之前那個畫麵,一開始還以為李時珍隻是有點軸,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為了中醫的發展,強行壓下了個人的情感和情緒。”
“太偉大了啊,這就是大醫嗎?技術、知識、品德!我感覺今天我看得不是一期普通的節目,而是一場靈魂上的洗禮啊。”
“是的,太深刻了。”
這邊。
林凡輕輕撫摸這本藥典,然後把它放在了李時珍的桌案上。
李時珍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壓下,然後,他目光略有悵然的道:
“真人……”
林凡神色肅穆的道:
“按照真人生前交代,薄葬;期間大雨,虎嘯杏林,三日不去,三日過後,不覓其蹤,雲收雨霽。”
李時珍聞言搖頭一歎:“隻可惜,李某不擅針灸,無法將真人風疾之成果擴大化,隻能憑借自身所學,整理出這脈訣一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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