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說完抬頭看向了不遠處儘是素縞的大殿。
隨後紅著眼眶,在內侍的帶領下,走進了偏殿。
在這裡,張儀見到了秦惠文王之後的下一任秦王,秦武王。
秦武王長得孔武有力,身形魁偉。
此刻,他的臉上的帶著一抹哀思,見到張儀之後,更是露出了一不滿,低聲的嗬斥道:
“張相為何不去大殿緬懷先王,反而讓人把我叫來此處,豈不是忘了昔日先王的知遇之恩?”
張儀聞言咬了咬牙,隨後眼中的淚水便滾滾而下,然後拿著自己的衣袖用力一抹,然後才跪地開口道:
“臣正是感念昔日先王的知遇之恩,才會特意如此,還請大王聽臣細細說來。”
秦武王看到張儀情真意切的樣子,臉上的不滿頓去,歎氣道:
“你且說來,站起來說。”
“謝大王!”
張儀叩謝,卻並未起身,而是繼續開口道:
“大王,為社稷著想,還請大王對外宣布,剝奪臣的一切,並將臣趕出大秦。”
秦武王色變,忍不住的問道:
“這……這如何使得?張相為我大秦遊說各方,勞苦功高,孤若是如此對你,豈不寒了人心?”
然而張儀卻搖了搖頭道:
“為大秦著想,我大秦身居華夏西南,若是其他諸國不動蕩,我大秦便沒有可趁之機,那蘇秦連橫之計,使我大秦十五年不敢出函穀關。”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臣已破了這連橫之計,使六國君王各揣心思,彼此猜疑。”
“函穀關正在向我大秦敞開!”
“此話當真?”秦武王本就是一個好戰之人,聽到此話當即兩眼放光。
張儀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
“千真萬確,大王隻需對外宣布將臣掃地出門,那諸侯國必會撕毀先前答應的臣服約定,再回昔日連橫,但此時的連橫卻已不再是昔日的連橫。”
“屆時,大王便可以他們撕毀昔日稱臣隻約定為由,使我大秦刀兵,指向六國。”
“且其餘六國已各懷心思,絕不會再重新聯合。”
秦武王眼前一亮的同時臉上的笑意卻在慢慢收斂,眉頭微微皺起道:“若真如此做,張相豈不是要不容於這天地之間?”
張儀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接著道:
“到時候,大王必須以正人君子之形象麵向其餘諸國,以大王的正,對他們的叛,此乃堂堂正正之師,且絕不會失了人心。”
“而像我這等不講信用,欺上瞞下之人,正適合拿來替大王立此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