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篇檄文真是看得人太過癮了!全篇沒有一個臟字,卻充斥著一股彼其娘乎的氣概!”
“要不怎麼說讀書人可怕呢,罵人根本就不帶臟字啊!”
“何止是不帶臟字,看這對仗,看著押韻!我除了牛氣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我去行天下!這篇檄文至少值五個我去!”
“我出十個!”
“看著真解氣啊!太爽了!我前麵看武三思的時候,可把我憋壞了,這貨真肆無忌憚啊!”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一個細節,前麵盧照鄰的那些工具人說去揚州賣詩,然後駱賓王正好在這個時間點來到揚州,他進城的時候其實對這個李敬業是不屑一顧的,但卻在看了盧照鄰的詩篇後,改變了態度。”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啊,史冊上說他心中積攢著對武則天的仇恨,然後在這一篇《討武曌檄》裡麵爆發了出來,難道這裡麵有什麼隱情?”
“我也覺得奇怪,駱賓王在離開長安的時候其實是對大唐的現狀非常失望的,加上那個讓他作嘔的縣丞職務,他應該早已看透了這大唐官場,絕不會再摻和半點才是。”
“一切的根源在那篇《五悲文》,在座的有誰讀過這個篇文章的嗎?能幫咱們解讀一下嗎?”
“蕭老在嗎?求助蕭老!”
“對對對,蕭老來幫我們解答一下子啊!”
【史學小書童】:“諸位,《五悲文》共包含了五個部分,分彆是悲才難、悲窮道、悲昔遊、悲今日、悲人生,全文概述了盧照鄰一生的經曆和諸多遺憾,尤其是後麵的悲今日和悲人生,情深意切,發自肺腑,讀之讓人不禁滄然淚下。”
“這《五悲文》因為裡麵包含的內容太多太豐富,所以暫不贅述,但其核心思想一直被認定為盧照鄰晚年的自怨自艾,而這一點也能從他的文風格調逐漸轉向悲涼能夠看出端倪。”
“但是,通過今天的這一期節目,我覺得《五悲文》可能需要重新解讀,尤其是文末的那一段:‘嗚乎!優優群品,遑遑眾人。雖鑿其竅,未知其身。來從何道?去止何津?誰為其業?誰作其因?一翻一覆兮如掌,一生一死兮若輪。不有大聖,誰起大悲?請北麵趨伏,願終身而教之’,或許需要做更深層次的解析才行。”
“這或許就是駱賓王變化的原因所在。”
“!”
“感謝蕭老解說!”
“哈哈哈,蕭老現在已經成為書藏古今專屬解說員了啊,隨叫隨到的那種!”
“話說回來,蕭老的意思是承認了駱賓王是因為這篇文章又重新煥發了鬥誌?”
“那必須啊!你看這詞句‘不有大聖,誰起大悲?’我就現在讀了幾遍,就感覺渾身汗毛都要炸了!彆說駱賓王本來就是一代好管閒事的豪俠了。”
“不錯,再加上這還是他的好朋友寫的!不過這一會兒,不是尋常百姓的閒事,而是這天下的閒事!”
“太夢幻了啊!盧照鄰雖然不在了,但他的詩,卻激活了駱賓王消沉的鬥誌!就像當初楊炯因為王勃而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的,這就像是一場隻屬於他們四個人的接力賽,真的是太浪漫了!”
正議論間。
鏡頭上的畫麵已經切換到了長安皇宮。
時間是九月。
清晨,還在睡夢中的武則天被寢宮外一陣急促的求見聲驚醒。
風韻猶存的她,很是霸氣的推開了身上的男寵,然後在一群宮女太監的服侍下更衣洗漱。
等到她儀態萬千的來到宮門前的時候。
大唐的文武大臣已在蕭瑟的秋風中跪了半天。
武則天秀眉微皺,冷聲的道:“何事慌張?”
時任宰相李昭德,滿臉惶恐的拜倒道:“回聖上,柳州司馬李敬業自稱為匡複府大將軍,今已在揚州起兵反叛,其眾已有十數萬,更有無數義士前往加入。”
武則天當場一晃,但她很快就咬牙鎮定下來,沉聲道:“把此事的前因後果報上來。”
李昭德聞言,當即將懷中的討伐檄文呈遞而上,同時開口道:
“聖上,這李敬業本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他能聚集這麼多人,全賴這一篇檄文,還請聖上過目。”
武則天皺眉伸手,接過後,先是看了一眼檄文的標題《為徐敬業討武媚檄》。
然後,她就在那裡開口念道:“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暗鳴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前麵數行,武則天隻是眼有寒芒,可越往下念,武則天拿著檄文的手卻開始了顫抖。
全篇念完後,武則天閉目深吸了一口氣。
許久,她才開口問道:“此檄文是誰寫的?”
李昭德顫聲回道:“駱……駱賓王……”
武則天眼眸一亮,眼底深沉的殺機湧現:“初唐四傑,真是好一個初唐四傑!先是有王勃的《檄英王雞》,再是有這一篇檄文,這四人如此才華,為何不能為我大唐所用?朕記得他們四人當中目前似乎還有一人在長安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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