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也是夠慘的了,他爹名叫李當戶,很早就死了,留下他一個遺腹子,從小跟著李廣長大,結果現在,李廣也死了。”
“當戶?這名字有點獵奇啊。”
“這一段《史記》裡麵有記載,當戶其實是匈奴那邊的說法,李廣早年抗擊匈奴的時候,殺了一個當戶,然後就給他還在肚子裡麵的大兒子取了這個名字。”
“迷了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有人知道嗎?李廣他怎麼會自刎的啊?至於麼這?”
“這一段就要牽扯到衛青和霍去病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時候,正好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時候,這場仗成就了衛青和霍去病這對舅侄,卻苦了李廣這一代名將。”
“啊?還有這事?合著李廣的死還有隱情唄?”
“何止是隱情,裡麵牽扯的東西太多了,李廣這一脈,差點沒直接死絕了。”
“這裡麵還有什麼隱情?難不成李廣的死,是被逼的?”
“李廣為了漢朝兢兢業業,大小戰鬥打了不下百場,幾乎就沒輸過,而且他待兵寬厚,喝水,將士們不全部喝完,他不喝,吃飯,將士們不吃他碰都不碰,結果你才怎麼著?他為漢朝乾到了七十多歲,卻連個侯爺都沒撈著,結果霍去病呢?十七歲封侯!”
“嗨,你可彆提了,剛看完初唐四傑,這不明擺著就是帝王家的喜好作祟麼,很明顯,霍去病比較符合劉徹的胃口嘛。”
“我去,你們聊得,我都來興趣了!強烈要求書藏古今來一期,好好講一講這段啊!霍去病啊,封狼居胥背後的故事。”
“不著急不著急,咱們還是先看看司馬遷吧,老書藏古今讀者都知道一個至理,那就是林凡從來不挖不填的坑,前麵的辛棄疾和梁啟超,還有這一期的盧照鄰和上一期的孫思邈,隻要林凡拋出了鉤子又不特意去寫,那沒跑了,肯定會有特寫!”
“對對對,戚繼光那期就是這樣,宣旨罷免的時候隻出了一個背影,然後就是主角之一。”
“要說看節目,還得是你們這些細節黨啊,你們不說,我壓根就沒注意到啊。”
“可不是麼!我可是直到剛才看到司馬遷給柳倩娘告白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給司馬遷畫畫像的人啊!這前置,鋪的太巧了!”
“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司馬遷的老婆,居然是李廣的外孫女,這可太新奇了!”
“新奇?還有什麼能比親眼看到司馬遷表白新奇的?剛剛那一段,可是優秀得很啊!”
“嘿嘿嘿,兄弟們,學著點,太史公在線教你泡妞!”
“什麼泡妞啊,人家那是兩情相悅,早就看對眼了好嗎?”
“哎……說起兩情相悅,他們這一對還真是苦命鴛鴦,每天在家裡麵做賊似的躲著,結果好不容易等風波過去了,兩人打算相守終身了,李廣卻死了。”
“誰說不是呢,這也太波折了!”
對話間。
鏡頭已經切回了李廣府。
前廳正中的黑色棺材內。
李廣身著鎧甲閉目而躺,他的脖子上有一條清晰的血線,臉上的神情更透著一絲屈辱和決絕。
棺材前,李陵穿著一身素稿,跪地落淚。
一旁,站在柳倩娘母女,已經全都哭成了淚人。
稍遠處,站著神情肅然的司馬子長。
再然後,就是幾個下人了。
偌大的李廣府,人丁蕭條,透著濃濃的淒涼。
顯得這棺材內的一代名將,如此的悲涼。
這時,李陵緩緩的回過頭來,他的臉上滿是淚水,先是定定的看了一眼府門的方向,然後才轉頭看向司馬子長道:
“子長,爺爺是為了護佑麾下部將性命而死,可那些人卻無一人前來吊唁,今日,我算是看明白這大漢朝了……”
司馬子長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李陵的肩膀,安慰道:“李陵,萬事莫怕,還有我!”
李陵抬手,緊緊的和司馬子長的手相握,兩個年輕人彼此對視,眼中滿是複雜。
就在這時。
一聲吆喝從門口傳來:
“大將軍衛青,前來吊唁!”
聽到這聲喊,李陵整個人都緊繃了!
他抬眼四顧,似在尋找趁手的家夥事,然後看到棺材內李廣的佩劍,伸手便要去拿,卻被司馬子長在旁死死的攔住。
也是在這個時候。
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將領,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人長得麵相溫潤,儀表堂堂。
他的臉上帶著哀色,剛進門,便是一聲哀呼:
“老將軍……我對不住你啊!”
李陵看到此人,頓時氣得臉都紅了,當即一聲怒吼道:
“衛青!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誰要你來貓哭耗子!子長!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跟他拚了!”
衛青沒有反駁,他引著一群將領,大步來到大廳內,咚的一聲,就跪在地上,二話不說的就對著李廣的棺材連著拜了三下。
他身後那群將領,也跟著當場跪了一片,同樣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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