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把木棍叼回來,放到弗萊舍爾的腳邊,不停地搖著尾巴,同時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弗萊舍爾彎腰撿起樹枝,揚手又扔了出去,一群狗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奔而出。
“一開始我並沒有放養很多,大概也就是三四頭的樣子。後來我發現效果確實不錯,就把放養的數量提高到了10頭,過了半年又增加到20頭。”弗萊舍爾拍了拍身旁的小樹,“我也是後來才意識到這個數字太多了。豬多了以後,對活動空間的要求越來越大,而且野性似乎也比在廠房裡要大得多,可能是自然環境激發了它們的天性也未可知。總之,一些長得比較強壯的豬開始嘗試逃脫我設的圍欄。可惜發現了這點後,我並沒有減少豬的數量,”弗萊舍爾用自責的口吻說道,“而是去加固了一次圍欄。但很明顯,圍欄對它們隻是微不足道的擺設,就像戴著草帽站在莊稼地裡的稻草人一樣,嚇唬那些膽小的鳥是沒問題的,但對那些膽子更大的烏鴉或者禿鷹來說,就一點兒作用都沒有了。”
“那你知道那些豬從圍欄裡跑出去後去了哪嗎?”董鏘鏘望著遠處茂密的樹林問道。
“雖然從柵欄裡跑了,但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所以都沒有走遠,大部分跑掉的豬還在林子裡生活,”弗萊舍爾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有些還長得很大隻,我都不知道它們吃了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之前從未見過。”
“那你沒試著去把它們抓回來嗎?你還有這麼多狗呢。”雷蘭亭忽然插話道。
聽到雷蘭亭的話,弗萊舍爾忽然笑了出來:“怎麼沒有?我當然去捉了啊。”他自嘲地笑了笑,“但這些狗沒什麼用,它們看羊是把好手,但碰到野豬或體型龐大的動物,它們隻敢圍叫,卻不敢靠近。”
“那後來呢?你沒試試其他方法嗎?”董鏘鏘看了漢斯一眼。
“年輕人,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去處理。如果成天隻去逮逃跑的豬,那我的農場就該亂套了。”弗萊舍爾聳了聳肩,“當然,我找了些本地的職業逮豬人,也委托了一些獵人幫我獵豬。但他們的效率似乎也都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嗯,我說的對不對,漢斯?”他扭頭問道。
漢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沒接他的話茬,把臉轉向遠方的山坡。
“嗯,我也清楚,他們打獵有很多規矩,讓他們專門去抓這種逃跑的家豬也不太現實,所以這事就這麼一直拖著。”
“那林子裡的其他豬呢?”雷蘭亭忽然很好奇,“還放養著嗎?”
“現在我沒有放養的豬了,一頭都沒有了。”弗萊舍爾搖了搖頭,“年輕人,不管是丟一頭普通的豬,還是丟一頭種豬,我的損失都很大。我不想繼續承受這種不必要的損失了。你明白嗎?”他歎了口氣,目光憂鬱地看著遠處的農田。
“那你一共丟了幾頭豬?”雷蘭亭按捺不住強烈的好奇心問道。
陽光透過百葉窗投到辦公室裡,房間裡漸漸亮了起來。
躺在沙發上的張英芳慢慢睜開了眼睛,想到熬夜查了一宿合同卻一無所獲,她不禁感到困惑: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嗎?還是自己看得太粗心了?
想到這裡,她不甘心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一頁頁地翻看起合同來。
“四頭。”弗萊舍爾伸出四根手指,“三公一母。兩頭種豬,兩頭普通豬。”
雷蘭亭和董鏘鏘同時不自覺地心算了一下弗萊舍爾的損失。